楚晏状若如常的微笑着,平时看着绅士而礼貌的笑容此时在经纪人眼中却是无比的冷淡和疏离,对着他们微微颔首,然后抬步跟在姚姿身后走了过去。
线条流畅优雅的黑色车子稳稳的停在路边,几个保镖隐隐站在车子周围,见到姚姿过去有人让开了路,姚姿深呼吸口气站在了后车窗前,只见车窗门打开露出向建林冷厉英俊却的侧脸,他把玩儿着手中的玉扳指,垂着眼帘薄唇翘起,并没说话却给人压迫力十足的恐惧。
在那么一瞬间,姚姿只觉得自己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深呼吸口气深深的看了向建林一眼,握紧了拳头惨淡一笑:“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向建林眯了眯眼:“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懂得进退分寸,这一点我格外满意,所以这些年来你在我身边待得最久。但我没料到的是,待得越久倒是越发滋长了你的野心。有野心很好,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自作聪明的乱动人牵扯进来不必要的人。”
姚姿嘴唇哆嗦了一下、呼吸絮乱:“建林,我……”
向建林抬头,那双毫无波澜的眼冷厉的落在她身上,讥诮的眯起眼:“你要是知道我女儿存在的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倒是能高看你几分,但就凭你想要谋划的算计,还差了那么点。”
姚姿浑身血液从脚底泛起寒气,想要说话却发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真的错了吗?不该谋算不该想用安朵汲取好处?
她真的错了吗?
姚姿脑中嗡然作响,却仍旧找不到最正确的答案。
“但看在你这些年跟在我身边无功无过的面上我放你一条路,但你今天做了什么?”向建林忽然声音发沉,将一个录音笔砸了出来,砸到了她脚边。而恰在此时录音笔中传来一阵熟悉的对话,格外清晰格外明显分明就是尽早她和安朵在楼梯处遇到时的对话。
姚姿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嘶声道:“这是哪里来的?”
向建林无视了她的问题:“你要竞争角色随便你,安朵要是正大光明争不赢你,我不会拿你怎么着,输赢一切都很正常,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发疯似得咬着她不放!”
姚姿忽然急急的喘了口气,满口苦气又怨气的道:“我不这么做,今天你会来见我?恐怕你身边的助理保镖早就把我隔得十万八千里远。”
向建林挑眉,眯眼冷冽的看了她一眼,明明森冷无比的眼神却突兀的让姚姿勇气大增握紧了手臂,忽而质问道:“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就真的没对我动半点心?”
向建林眉峰不动、眼中黑沉而冷厉,刀削斧凿的脸庞英俊又无情。男人最富有魅力的年纪是四十岁,而如今四十几岁的向建林因为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最富有魅力的年纪、英俊逼人的外表、傲岸的事业和权势,足以让无数的女人动心再动心。
但姚姿却知道这个男人有多无情冷漠,在她的问题下向建林根本不欲回答这种愚蠢的问题,姚姿心里点点的期盼一点点的化成了灰烬、再变成了烟灰飞散,脸色雪白身躯摇摇欲坠却站的格外的笔直。
向建林眯眼看了她一秒,终于淡声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当年让你签那份包养合约的时候就说过,我让你红、你让我开心仅此而已,我给钱、你出卖青春,钱货两清、难道你会对你买来的一件东西产生不必要的感情。”
这句话简直是戳在姚姿最卑微最脆弱的心脏上,这个在圈内向来被誉为温婉端庄的女人苍白着脸,几乎难以支持此时的心情。
钱货两清!买来的东西!
原来她就是这么存在,姚姿想笑、但却笑不出来,眼中泛酸却也哭不出来,她掐紧了手心、牙齿咬着牙龈,咬得出血、甜腥的血液在舌尖泛滥,在向建林从头到尾毫无反应的冷漠面容中,她突然间蓦的惊醒,自己这段时间有多可笑、今天和安朵的争执有多愚蠢,这些年所谓的一点点付出感情有多可怜。
她一边唾骂着自己,一边却是站的越来越笔直,苍白的脸上那双原本晦涩的双眼变得明亮而镇定,忽然间握紧了手看着冷淡如初的向建林,惨淡一笑:“多谢你,让我认清了自己。”
向建林一言不发仍旧冷淡。而姚姿却是深呼吸口气鼓足了勇气淡声道:“向先生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帮助,以后也请您放心,我不会没分寸的再乱来,你我之间钱货两清再无瓜葛,再也不会做无谓的事情打扰您。”
她越说越冷静越说越平静,之前退入脚底冰寒入骨的血液似乎在一寸寸的变得温度如常:“我想安朵说对了一句话。”
向建林终于给了她一点反应,姚姿见此却是越发自嘲不已轻声淡淡道:“走捷径总是不比靠着自己强,这一点她的确比我看得清楚,以后我会谨记这句话。”顿了顿她继续道:“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缘故,您要怎么打压我都随您,就此告辞。”说完她大步转身离开。
两个保镖见向建林没说话上前一步拦住了她,却听到向建林淡声道:“让她走!”
两个保镖快速让开,姚姿脊背挺直大步离开,好像在鼓足着最后最勇敢的勇气,等走到保姆车旁边,对自己的经纪人和助理微微一笑,然后僵硬的走进了自己的别墅,在房门关上瞬间,在助理和经纪人的面前忽然腿软的跌倒在地,泪水无意识的打湿了整张脸。
“姚姿。”经纪人吓了一跳,这么多年姚姿可从没哭过,急忙拉住她:“怎么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