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耳塞中传来的声音喘着粗气。
“九。”喉咙中隐忍的嘶声传来。
“八。”刀疤背靠着一棵大树,抱着自己的枪,闭着眼沉声道。
“七。”他睁开眼,微微侧过身在黑暗之中冷静的观察着前方。
“六。”伸手捂着腹部的伤口,血液在泊泊往外流,但他的声音依旧平稳。
“五。”他装弹打开保险,抚摸着这把跟了自己好几年的枪,咧嘴一笑:“四。”
“三!”
“二!”
“一!”伴随着这个音落下,他一个打滚冲出了躲藏地,砰砰砰的枪声跟着射了出去,同时又有几个方向的子弹朝他冲了过来。一瞬间,手臂中弹、小腿中弹。
安衡扣紧了枪支,在瞬间锁定了黑暗中的三个地方,迅速开枪,手腕沉稳、手指扣动扳机的动作坚决。他来不及去救人,唯一的拯救只是在最快时间内找出锁定他们的敌人。
“噗!”解决一个。
同一时间一颗子弹迅速擦过空气飞了过来,安衡毫不犹豫滚身躲开,不等调整动作,开枪再次射出,弹腿跳上一棵树,再射击。
动作行云流水、果决而狠辣,三颗子弹打完,周围的劲爆解决,刀疤呼次呼次喘气的声音撞进耳中。安衡迅速跳下树,一边警惕周围一边快速跑了过去,砰的单膝跪倒在地,检查躺在地上濒临昏迷的队友。
三枪中弹,最严重的是腹部那一枪,需要尽快手术,而远处密集的枪声接连不断。刀疤伸出血淋淋的手毫不犹豫抓住安衡的手:“副队,你过去,我在这里等你带我回家吃饭。”他咧嘴一笑,明明是一个挺清秀挺拔的青年,却因为左边脸颊擦过的一抹弹痕破坏了容貌,他靠在树干上,紧扣着枪支捂住自己的伤口:“放心我命大死不了,一年前在非洲打中脑袋都没死,就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把我放这里,说不定还能解决几个混蛋。”
现在并不是犹豫的时间,安衡嗯了声,轻轻放好他的身体,迅速站起来朝着黑暗中冲去。腿上肩膀上的弹孔烧灼的疼,但这些都比不上此时紧急的情况。刀疤咧嘴一笑,在寂静得诡异的密林中喘着粗气紧扣着枪支,警惕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频道中队友们报告、配合的声音越来越紧张,有几人已经汇合、有几人在分散为战,踏入战斗中心圈,他毫不犹豫扑倒在一棵荆棘树旁,扣动扳机,在黑夜中一颗子弹噗的射了出去,将一个敌人解决。
不需要任何言语间的配合,数百米外一个队友迅速扑了出去,单手扣住另一个敌人的脖子一扭,轻轻的咔擦一声对方软倒在地。队友朝这边打了个手势,与此同时频道中传来队友低沉的说话声:“副队,我这里安全,左边十点钟方向有狙击手,解决掉。”
安衡嗯了声,冷静的观察着周围。夜晚的密林让搜寻工作变得更加困难,对方的狙击手显然不是菜鸟,同样沉着、冷静,两人在密集的枪声中僵持许久,搜寻着对方的藏身地点,安衡绷着唇线看准某个地方,一颗子弹毫不犹豫的射了出去,与此同时同样一颗子弹笔直的朝他飞了过来,铛的打在他的头盔上,溅起灼人的火花。
安衡看也不看,冷静的报告:“鹰隼报告,已解决对方狙击手。”
“干得漂亮,副队。”频道内几个队友赞了一声,迅速展开了反击。
友队有狙击手的时候非常幸福,但当敌人有狙击手时就特别倒霉了。你无法猜测对方的子弹从哪里飞过来,也不知道下一秒你是生是死,狙击手从某个角度说是战场上的生命收割机也是魔鬼。
安衡迅速跳下一米多高的草丛,默不作声的找到下一个射击点,匍匐于地在红外线夜视仪中观察着对方,每次按动子弹从无遗漏,不到十秒钟之后对方显然发现了己方狙击手已经死亡,对方狙击手却抵达的消息,迅速往后撤走。
安衡双眼无波,数次扣动扳机收割着对方的生命。队友已经汇合,开始了犀利的反击。视线范围内敌人已经在躲藏隐蔽,他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角落,想要找到一个目标。
突然,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战感从后方脖颈传来,他毫不犹豫抓起枪支往旁边滚去,同一时间一道黑影朝他扑了过来,手中的刀子锋利而冰冷,距离太近拿枪已经来不及,安衡果断的就地滚了几圈,腾身而起朝对方一脚踢了过去。
一声闷哼传来,对方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郁,毫不躲闪杀了过来,瞬间两道身影就缠斗在了一起,夜色之中噗噗的拳脚到肉的声音不绝于耳。对方的格斗技巧显然犀利又狠辣,绝不是之前遇到那几个等次的对手,安衡越打越冷静、越打越肯定此次的任务绝对有问题。最后抢先一手扣住对方脖颈,毫不犹豫的踩着对方的手,抓过他的匕首抹了他的脖子,随着血液泊泊流出,安衡刷的扯下对方蒙着的面巾,脸色骤然一变,在频道中沉声吼道:“队长,对方是我们上次在非洲遇到的那一批人,不对劲,撤!”上次任务是将某个绑架了c国公民的极端组织的人处理掉,但到了地方他们才发现那个极端组织背后的势力根本与他们掌握的信息不同。对方的队伍中甚至有某个发达国家隐秘部队的退役人员,也因此他们损失了数个队友,是这几年来损失最大的一次。
而对方出现在这里,再联想到今晚的各种不对劲,安衡已然有了答案。
队长的声音冷厉而森寒:“确定?”
“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