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继承权已经定下,那张纸上也已经写了安朵的名字。但也不过如此罢了。他对封家的权利尚且不感兴趣,怎么可能多管闲事去折腾向家?更何况向建林也不会让他插手。而安朵虽然没想到这么多,但却能领悟一个最重要的道理。在向先生还身强力壮的年龄,那张纸就是一张纸而已。
对于她而言,在什么都不缺的情况下她更感兴趣的是多拍戏、忙碌自己的事业和工作,而不是去折腾一个自己丝毫不动的新职业。所以只是在用那张纸气得向老头差点吐血后,就丢到一边真的就给忘到脑后。
而于老爷子来说,那张纸的象征意义其实也是比实际意义更大。他活了几十年,如此一个堪称老狐狸的人物自然更能把握向建林这种当权者的心思。无论向建林如何对自己外孙女儿表示在乎,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在最近十几二十年内安朵根本不可能抓住权利。
反之可以这么说,向建林与其说给的是安朵继承权,倒不如说给的是自己的外孙。比起什么都不懂的安朵,他更想的是自己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所以自己外孙女儿所谓的继承权,其实就真的只是象征意义的一张纸而已。
虽然这个法律定下的继承权现在只是象征意义上的,但架不住其他人想要上位就得先把象征意义的安朵拽下去。但在向婧白痴愚蠢,而安朵背景深厚的情况下,两人根本不可能闹出所谓的继承权风波,所以另外有人想拿下这个继承权,似乎就得另外想办法。这些道理在场所有人都懂,只不过以前没人特地深刻的分析领悟,而老爷子此时忽然提起这件事,显然并不是就这么简单。
书房内渐渐陷入思绪的沉静之中,忽然间却听萧远沨阴测测冷笑两声:“爷爷,既然担心向老头玩儿阴的,那咱们就先下手为强。”他说着眼中厉色一闪,自觉这个主意不错:“弄得他再也折腾不了总能清净下来,向家没了这个死老头蹦哒,向建森不足为虑,至于向锡?在那种情况下更不会乱来。”
这个办法虽然有些粗糙,但不得不说很有一些道理。但萧老爷子双眼一眯,却是抬手就把手中的两个核雕狠狠的砸到了正得意于自己馊主意的萧远沨身上。
“砰!”的一声,核雕啪嗒的砸到他额头上,萧远沨嗷呜的捂着额头惨叫一声:“爷爷,您有话好好说成不成?您孙子还要出去见人了。”
“见人?”萧老爷子气得翻白眼,鄙夷的哼哼冷笑:“你就见鬼去吧,白痴、蠢货,你脑壳里面装的是不是屎?你智商是不是被后院的月亮吃了,就你这智商你的公司迟早得完蛋。”备注:后院得月亮是条狗。
“爷爷。”突然承受了这么大侮辱的萧二少自觉不能真的被老爷子按上这么愚蠢的称呼,急忙辩解道:“您担心的我也知道,但只要下手快一点、黑一点,谁能抓到把柄?”
“有的时候更重要的是看结果而不是过程和把柄。”一直没说话的萧远漠终于启唇淡声道:“更何况,你真的弄死了向老头,你以为向建林会真的认栽?”
萧远沨也知道这个主意有些馊,而向建林不可能任由自己老头子被他弄死。毕竟再怎么翻脸无情,那死老头还是他爸,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弄死了还不报仇。
眉头一皱,捂着额头满脸厌恶的道:“那就任由他蹦哒?”
“当然不是。”封景虞低沉冷冽的声音在书房响起,他薄唇一挑,淡漠的道:“与其被人在暗中窥视,倒不如引蛇出洞然后直接砍掉七寸。”
萧远沨不蠢,事实上他更喜欢玩儿阴谋诡计,刚才这么糊涂只不过是因为对上向家,新仇旧恨下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想要用最快的办法赶尽杀绝。此时被封景虞提醒,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眯眼间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你的意思是?”
“向家在这几年连番折腾下已经损失很多,而向老爷子身体似乎也被拖垮了,所以他们不过只剩下一击之力。”封景虞抬眸,漆黑深沉的瞳眸在半空中与萧远漠一碰而过,再扫过旁边若有所思的萧远沨,最后落到了萧老爷子身上,轻声道:“这一击他们当然也是想要必杀,在不清楚他们所有底牌前我们擅动反倒是不好。更何况您也说过,向老爷子闹得再厉害,但只要没真的动手想要害死向婧和朵朵……,向建林就不可能真的对自己父亲动手。所以我们提前出手对方向老爷子,反倒是不妙。”
萧老爷子眯了眯眼,手中没了核雕后,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叩叩叩’的声音节奏有力,看着优雅慵懒语调轻缓,但实际上说的却并非这么轻缓事情的封景虞,满意的翘起唇角:“你继续。”哼哼哼,虽然这小子长得招蜂引蝶、太特招女的喜欢,最重要的是长着这张脸勾走了自己年轻的外孙女儿,但至少智商在线,不必担心他下一代的智商遗传问题。
封景虞剑眉锋锐,在不笑的时候,那张深邃而轮廓分明的俊美面容上就少见了雅致,更增添了森寒的冷冽,气势更是为之一变:“我与向先生合作也是想一举两得,趁机将后续隐患都处理完毕。”
萧老爷子颔首,给与了赞同:“这个不错。”说着伸手摸着下巴,算计的眯起狐狸眼睛:“不过你得注意点,向建林那混账玩意儿就不是个好人,别被坑了。”
老爷子对向家的怨愤已久,饶是因为安朵对向建林多给了他两分面子,但这些仇恨也不是轻易能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