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安朵已经和助理一起跟上了大部队,塞勒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伸了个懒腰道:“走吧。”他双手插兜戴着帽子跟了上去,但在裤子口袋里面摊开的手心用手指轻轻滑过的时候,分明还能察觉到之前遗留下来的冷汗。
当面临生死边缘,除非真的是已经抱着赴死态度亦或者对自己的小命半点不在乎的赌徒,谁都不可能真的淡定以对。他这种十分爱惜自己小命、更想活着好好享受生命的俗人当然也不例外,在那条蛇朝自己扑过来的时候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浑身僵硬吓得瞳孔紧缩。
当危险一瞬间远离的时候,他更是控制不住的浑身虚软的倒地,另一边又想尽快的爬起来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但当他从危险中走出来的那瞬间看到安朵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然后更是浑身发软的跌倒在地。想到安朵的压力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作为男士的强撑,也为了不给这个救了自己的小伙伴造成负面影响,他一直控制着不要露出惊魂未定的狼狈一面,给她造成影响,增加压力。
塞勒斯修长而矫健的双臂伸直,做了一个首部扩展运动。仰头看着层层叠叠几乎铺盖了整个天空的树海,那双与树海中最纯粹碧绿相差无几的眸中闪过一抹哀怨。
今天这一出逃是逃出死劫了,但问题是让安朵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救他,这个救命之恩的大人情就不说了,他肯定会记地牢牢的。他最担心的不是这个,担心的是等封那个恶魔知道了肯定会找他算账,刚从绝境中逃脱出来的塞勒斯想到这个颇为头疼的长叹一声。
放下手臂移开目光,塞勒斯忽然瞥见了旁边助理拎着的酒瓶,眼眸一闪颇为困惑的挑起眉:“我记得我把这瓶酒放在了剧组聚集地卧室的冰箱里面。”怎么能这么快就把这瓶酒拿过来?聚集地和今天的拍摄点的距离并不算近。
“您忘了?前几天的时候,您就让我放在了随身携带的保温箱里。”助理惊讶的提醒。
塞勒斯一愣,这才醒过神来:“是有这回事。”那几天剧组正在布置片场,他的戏份在那一阶段并不算多,所以闲极无聊之下索性让助理带了瓶酒去剧组准备在漫天树海的背景中,惬意的品味这瓶酒,不过第二天他的剧情随之变多,就给忘了。想到这里,他冲助理抬了抬下巴:“再给我倒一杯。”
现在可是在走路往回走,这里够危险就不说了,你居然还要喝酒!!!
助理内心疯狂吐槽,有种想像经纪人打电话告状的冲动。但另一方面还是嘴角抽搐的倒了一杯递给他,塞勒斯接过酒杯一边往前走一面惬饮,在酒精的腐蚀下觉得就算这会儿封打电话来找他算账他也不怕了。
浩浩荡荡的大部队提前回了剧组,在途中的时候安朵被剧组众人护在中间,大家都贴心关切的询问过她的状态,还拿出各自带来的一些零食给她稳定心神。
在这个鬼地方,想要买零食除非是走出深山,而想走出去恐怕得有一两天,所以那些原本不怎么值钱的吃的在这里简直成了珍惜物品,一包薯片都能让人觉得是美味。
安朵一边哭笑不得,一边连忙接受了大家的好意,顺便拒绝了这些零食。但哪知道小伙伴们直接让助理给她放在了一个袋子里面,递给她旁边的罗曼,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提着一大堆爱心零食,跟着大部队回了聚集地,安朵浑身疲倦的对大家挥挥手直接进了卧室休息。当时在剧组目睹这次事件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压力到底有多大,所以这时候都没打扰她的平复心神。
而另一边眼看着安朵睡着后,罗曼才悄悄的走出房间犹豫片刻一咬牙还是给封影帝打了电话,将事情老老实实的交代一遍,着重表示已经没事后,听到电话那头一点声音都没有,罗曼疑惑的正想要试探是不是可以挂电话时,一阵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他歪过头去却见塞勒斯提着一个大西瓜走了过来,见到罗曼傻兮兮的举着一个手机站在那里,挑眉道:“正好你在这里,快接着。”
罗曼一愣:“哪里来的西瓜?”
“今天采购的人正好回来,之前让他们帮忙带了一个。”说着一挑眉:“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总之不是偷的抢的。”说着就要把西瓜放在地上,转身走人。
“塞勒斯?”恰在此时一直没动静的手机内忽然响起封景虞的声音:“你把电话给他。”
罗曼眨巴一下眼,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急忙喊道:“塞勒斯。”
塞勒斯转过身来,正要询问什么事,却见罗曼塞给他一只手机:“给,封影帝的电话。”
“封?”塞勒斯错愕的睁大眼,第一反应就是不接,第二反应就是要完。第三反应,就是他怎么这么倒霉,正好撞到这丫头给封汇报事情。三个念头一闪而逝后,他忧郁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接通了电话:“喂。”
说话间抬步远离了罗曼,走到另一个夹角。就算要承受那种爆炸性的压力,也得随时随地保持自己的超级明星的派头,绝对不能让旁边这个竖起耳朵好奇地不得了的小助理听到。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封景虞冷淡的声音传来。
塞勒斯扶额叹气:“说吧,要怎么折磨我?”
“折磨?你属被虐狂的?”封景虞淡声讽刺:“别蠢,我不是胡乱迁怒的人。”
塞勒斯松了口气之余忍不住腹诽,那是因为安朵除了心理上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