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了,以后就跟着我。”
到底是自家小辈,虽然两人之间不大对付,但齐纨还是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好她。
齐湄娘一脸的不乐意,但也只是轻哼了一声,没反对,然后抬了抬下巴,道:“那边动手了?”
她以为齐纨一行人这么狼狈是遇上了淮阴郡王府派出来的杀手,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猜对了一半。”
齐纨苦笑了一下,将事情大致讲了一通,也算她倒霉吧,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两边儿会一起杀出来,要不然,也不至于会这样狼狈。
齐湄娘听了,就噗哧哧的笑了起来,道:“还是你跟着我吧,我带来的人……哼哼……比你手底下的那些精干多了。”
齐纨无语,撇撇齐湄娘得意的脸,懒得在这方面同她争风,道:“献管事他们还在庄中与贼人撕杀,你派些人去接应。”
齐湄娘挑挑眉,道:“不用你说,我已经派人去了,你身边的沙娘子也跟着去了。”说完,又是得意。
齐纨一听许沙氏也去了,就放心不少,正要再说什么,却忽听到窗外狼嚎阵阵,她顿时就觉得头皮一麻,转身去推开了窗,只见河岸边的斜坡上,狼王撒着丫子在那里奔跑,隔着宽阔的河面,冲着楼船张嘴大嚎,在它的身边,还飘着一片白云。
齐纨抽了抽嘴角,竟然是白雪,这匹马怎么也跑出来了,难道是跟狼王打出交情来了,一起私奔了?
咦,还有一匹小马驹落在了几十丈外,那熟悉的毛色和瘦骨嶙峋的身形,可不就是她那匹还在养成中的天马驹,这私奔还带拖油瓶的吗?
“你是追着白雪来的吧?”
她面无表情的回头看向齐湄娘,齐湄娘对白雪的执着她心里清楚得很,看到了白雪,自然就知道齐湄娘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了。
齐湄娘面上露出气愤之色,道:“都是你……你养的狼……”想想到底不能指责长辈,她只能改口怪上了狼王。
齐纨干笑,勉强辩解道:“狼王不是我养的。”目光透过窗子落在狼王身上,真恨不得在它身上戳几个洞,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麻烦。
扑通!
狼王见她看它,更加兴奋起来,在岸上一个猛冲,竟然横空跃起,目标正是楼船的甲板,可惜到底距离估算失误,它直接掉进了河里,得亏河面上的冰层已经被破开,不然它一下得摔惨了。不过直接掉进冰冷刺骨的河水,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狼王在水里打了个寒颤,灰溜溜的游上了岸,甩甩水,在寒风中以撒丫子跑动取暖。
“噗……”
白雪鼻孔喷着气,张嘴露出一口白牙,嘲讽的表情十足的人性化,跟狼王相处日久,斗智又斗勇,本来就极有灵性的千里马,似乎变得更通人性了。
因它们这一耽搁,后面的天马驹追了上来,欢快的围着白雪转,结果白雪嫌它烦,一头将它撞出七八丈远,撞得天马驹晕头转向,跑了几步,一头撞树上了。
看到这一幕,齐纨顿生抚额的冲动,不想一声惨绝人寰的哭嚎声传来,将她吓了一跳,循声看去,竟然是崔一眼,正心疼的看着天马驹,捶胸顿足,悲愤难忍。
这一位……也是追着白雪来的,当然,也包括天马驹。
齐纨忍不住真的抚了抚额头,她有预感,以后的日子,恐怕会麻烦不断,当然,也足够热闹。
船就停在了河中心,没再往前行。
不甘受到嘲讽的狼王和白雪又打了两场架,白雪早就学聪明了,只要地形合适,它才不跟狼王正面硬碰,天马驹在边上时不时偷偷的撂两蹄子暗助白雪,气得狼王把它扑倒在地上,装模作样去咬它的脖子,结果被逮着机会的白雪撞飞了十几丈。
齐湄娘就拿了零嘴过来,一边吃一边站在甲板上给白雪摇旗呐喊,喊到一半,打成一团的一狼二马突然就撒丫子跑了。
不一会儿,一大群人涌了过来,是许献他们回来了,人人带伤,却是得胜而回。
齐纨没急着问情况,让他们先去疗伤,倒是李睿性子急了点,召见了刘崇林过来问话,还请了齐纨和苏旭过来旁听。
刘崇林身上也带伤,不轻,也不算重,来回话还是能支撑下去的,就是样子狼狈些。
“……贼人早有准备,刀剑精良,御林军伤亡极大,好在将士们奋勇,拼死相搏,又得英国公府护卫军相助,终于将两个庄子上的贼人尽数歼灭……本是要留下几个活口审问,可是贼人过于凶残,心存死志,见事败,逃走十几人,余者皆自刎……”
将大致的情况交待完,刘崇林又俯首请罪。
“末将未能提前察觉贼人阴谋,令娘娘与殿下遇险,末将失职,末将有罪。”
齐纨看着刘崇林,心中暗想这是个聪明人,也够不要脸,以御林军的战斗力,如果没有许献他们和英国公府护卫军,恐怕早被贼人击溃了,这可不是她偏心自己人,而是梦中早已印证。而刘崇林这番话,先把许献他们的功劳全部捞到了御林军的头上,然后再请罪,摆明要求个戴罪立功、将功折罪的出路,若不这样,这次回京,他就是不死,也别想保住职位了。
虽是这样想着,她也没有揭破刘崇林,贤妃和李睿都不是傻子,有眼睛看着呢。
果然,李睿听了这番说辞,面上有些不虞,冷哼一声,道:“你倒是会给御林军的脸上贴金。”
刘崇林面上讪讪。
苏旭轻咳一声,道:“三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