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怎么不怕?可反正都是死,总是要死的明白点才好。你说呢?”月秋璃勾了勾唇,听他如此问,反而更轻松了几分。这老头子如果真想她死,何必问她这样的废话。他越是这样问,反而是不想杀她。
“哼!丫头莫要嘴硬。我开始不杀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是月陌渊那小子的女儿,下任的族长。若不然……”
“你到底是谁?”月秋璃眼中带了些警惕,这老头认识她?
“哈哈……”那老头子闻言倒是大笑了起来,“我是谁?如果你能活着出去就会知道了。”
话音还未落,他忽然猛的跃起,掌风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朝月秋璃袭去。
月秋璃瞳孔猛的一缩,显然没明白这老头为何突然翻脸?却也知道此时不能犹豫。足尖一点,她急急后退两步,堪堪避开那老头子的掌风,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根长鞭,竟就是平日里被她当做腰带缠在腰间的。
那长鞭由纯钢久炼而成,鞭内镂空,柔软如丝,可缠在腰际。却又坚硬无比,被那鞭打在身上,却是比刀剑更为锋利伤人。那鞭轻而易举的就能划破人的喉咙、手脚,甚至将人齐腰划断,比刀剑柔韧,更为灵活多变。
而这长鞭是月秋璃母亲留给她的,她一直缠在腰间。
月秋璃武功并不算好,并不能控制好长鞭,所以并不常用这个,可此时,却是不得不用。
她避开那老头的掌风,抽出长鞭灌足了内力,那长鞭便如蛟龙一般攻向朝她而来的老头子。
那老头一掌挥空,对她这般快的反应倒是有些赞赏。此时又见那长鞭直直的就朝他而来,眼看这一鞭就要落在他身上,却竟然也没躲,径直伸了手出去,那长鞭已被那老头拽在了手中。
月秋璃心中一突,这长鞭极锋利,他竟如同无事一般。
她握着鞭柄,那老头握着鞭头,互不相让。
月秋璃暗自咬牙,就想用力将那鞭收回,可那老头却忽然“咦”了一声,诡异的眼神落在了她的颈边,开口道:“那是你的?”
顺着他的眼神低头去看,发现他看的是白子煜送她的珠子。月秋璃一楞,不明白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可那老头却突然松了手中的鞭子,眨眼间不见了身影。
月秋璃怔住,后背处却忽然有些发凉。
“啧啧,难怪我这幻阵迷不住你,这些蛇也不敢靠近你。呵……”声音从身后传来,月秋璃心中大骇,还没来得及转身,那老头子已将她提起用力朝前一甩。
他这一下明显用了内力,而月秋璃却猛的闭上了眼,心跳骤停。因为,她看见自己正朝着那血池而去。
一片血红铺天盖地,浓稠黏腻,带着令人作呕的刺鼻的腥气,瞬间将她淹没。月秋璃紧紧的、用力的闭着眼咬着唇,不敢呼吸。哪怕一点,她也不愿让这些恶心的东西流入她的身体里。
可哪怕闭着眼,她也似能看到周身血影重重。厮杀、反抗、箭雨如蝗、火光滔天。城楼之下,尸伏如山;长街之上,血流成河。仿若无穷无尽的血,似山洪一般,涌入她的眼,她的心,将她体内所有的暖意覆灭。
窒息让月秋璃渐渐失了力,那老头干涩尖哑的声音却在池边响起。
“丫头,这血池可浅的很,你这半天不站起来,是想淹死在里面么?”
淹死?不,她好不容易才重活一次,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月秋璃紧紧的握着手,仍由指甲狠狠刺进手心,刺进她的心,好痛!
疼痛让她的意识有一丝丝的清明,想到那老头子说的这池子很浅,她试着用双脚去触这池底,然后身子朝上使力……
果然,这血池不过到她腰间!可这浑身的血却也让足以她恶心的想吐了。恨恨的盯了那老头儿几眼,她正想起身上岸,却无奈那老头儿动作更快,弹指一挥,一颗小小的石子落在她身上,让她瞬间无法动弹。
“你做什么?”月秋璃眸色一变,煞气涌动。
她恨自己如此弱小,竟处处受人挟制,白子煜如此,现在这个老头子也是如此,若是她足够强大,何至于处处受制于人?
那老头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见她一双眸子腥红,似看着杀父仇人一般看他。摇摇头道:“小丫头,别这么看着我。我这可是在帮你,你知道我这血池里用了多少珍贵的药材么?一般人在里面泡上几个时辰,那都是受不住的。当然,若是你能受住,自有你的好处。”
“什么好处?”在这么个恶心的池子里泡还能泡出什么好处,月秋璃自是不太信的。
“嘿嘿,当然是助你功力增进。”老头子挑眉,洋洋自得的道。
“那……若我受不住呢?”听了他的话,月秋璃默了默,忽然问道。
“这个嘛……若是受不住,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
山谷之中十分安静,安静的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月秋璃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那老头子也不答话,坐在那莲花台上不动声色。
“我可以选择么?”良久,月秋璃低低的问。
“没有。”干脆又不容置疑的回答。
此后,再无多话。既不能选择,又何必再多言!若真撑不过,也只能说明她合该是那无用该死之人。
山谷之中,安宁幽静、花草生香。若是忽略那泛着森森寒光的白骨和那一池腥红以及那密密麻麻的蛇,这里倒像是桃花源地。可如今,这里只是那十八层地狱中的血池地狱。
血池之中,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