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佛堂,迎面而来就一抹刺眼的金色,苏妙言伸手用袖摆遮住,暗道这灵禅庵真有钱!这么大尊的佛像,竟然是用金子铸的!
而宝玉连看都不敢看那佛像一眼,低着头,站在角落里,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她做了亏心事,佛祖定会知道的……
昨儿晚上的事儿又魔障似得浮上心头,以及养父养母的安危,宝玉纠结的快哭了。
怎么办?怎么办?
狠命地甩甩头,她不知该怎么办。
灵禅庵的山路上,李公公坐着马车,咕噜咕噜往京城的方向跑,路过某一处时,让赶马车的小太监挺停车,然后掀开了车帘,细长的眼睛瞪大。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树林,杂草稀疏。
尸体呢?
李公公不可置信地又扫了一遍,还是没有。
小太监似是看出了李公公的心思,出了主意,“师父,要不我们派人去搜搜?我们的人可是亲眼看见了人死了,任凭他们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把一具尸体藏得无声无息不留下一似痕迹吧?”
“蠢!”李公公骂了一句小太监,才解释道,“你可知‘他们’是谁?到底都有谁的人?我们知道的,只有锦衣卫和三皇子的人,这个节骨眼儿上,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哪怕是靠近这灵禅庵一步也不可以。不然,我们计划的一切,白费了,还会损失惨重。”
“是,师父教训的是,徒弟愚昧了。可还有一事徒弟不解,我们不敢轻举妄动,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尸体被藏起来?”
“咚!”一个脑瓜崩顿时弹在小太监的脑袋上,李公公瞥着那一脸痛色的小太监,恨铁不成钢地叹道,“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笨的徒弟?还眼睁睁地看着尸体被藏?你哪只眼睛瞧见了?若是真能瞧见,这事儿就好办了!”
“哦哦,徒弟明白了……”小太监一脸委屈,“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李公公走后,树林深处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无一人无一尸铺满了落叶的土地上,一个精干的老头抱着一具女尸凭空出现,然后那老头将尸体放入楚瑜挖的坑中,再草草铺好落叶后,再次不见了……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如果楚瑜在这里,肯定会认得出这个老头儿……一定是那服装男设计师的爹!老头儿那鼻子那眼睛完全是跟那服装设计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老头儿要是听到,会气得吐血三升!
——
过了半个时辰零一炷香的时辰,楚瑜终于念完了这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而且体会甚深!
一:腰酸背痛腿脚发麻。
二:头晕目眩恨不得去死一死。
三:这地藏经,够长啊!一百遍,要命啊!
费了好大劲儿……她还是没能起来,腿麻得直接趴在了地上……
尴尬……
“呀?怎么摔着了?”苏妙言惊呼着跑过来扶住楚瑜,怪道,“站不起来不会招呼我一声儿?”
“我们两个……关系很好吗?”楚瑜郁闷了,她真不认识这女的!
但这一问,倒是把这女的问住了,这女的给她翻了个白眼,又正色起来,“一百遍地藏经!你还不快去抄!”
“哦,我知道。”楚瑜越发奇怪了,这女的究竟什么人呀?
见“楚雪儿”情绪不高,苏妙言也没什么话好说,又嘱咐了一句:“你可得认真抄,若是茆贵妃发现抄的不好,你就得重抄了!”
说完,她也不监督自个儿,就走了。
“她是谁?”楚瑜还消化不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只能问宝玉了。
“啊?”宝玉被提问,吓了一跳,低着头回道,“是兵部尚书的养女,名为苏妙言,三皇子府的侧妃,和小姐您关系一直不好,见面就吵。”
“啥?侧妃?”楚瑜惊着了,竟然三皇子的小老婆?
我靠……真是膈应!
这古代的一夫多妻制真是讨厌!
一想到那一挺灵气的女子,竟然是别人的小老婆,她对那女子的气,就消散了不少。
做小老婆的好可怜……
女人何苦气女人呢?
女人都不容易!
“还是去抄经书吧,一百遍呢!”楚瑜响起一百便这个遍数就瘆的慌,一本地藏经,她光念都得一个多小时,如果是抄的话……
不用活了。
但是她还不想死。
算了,去抄吧,也落得个清净!
起身,她去家伙来抄,可是这腿刚一用力,就麻得一阵提不起力,只得再一屁股坐下,狠命地揉起了腿。
“嘶……太疼太麻了!”
宝玉见此,赶紧上前,“奴婢来给您揉揉。”
“谢谢啊。”楚瑜看着宝玉蹲着身,低着头,一副下人的标准动作,很不适应。
麻木不堪地腿被宝玉捏来捏去,慢慢地就有了酸痛的感觉,但跪的时间太长,那股钻心的酸麻时不时地蔓延上来,让她恨不得砍了两条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为了转移酸麻难忍的感觉,她不得不转移注意力。
于是,她笑眯眯地看着不停为自己捏腿的宝玉,打起了趣:“你这般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原本是一句玩笑,但听在害人心虚的宝玉耳中,就成了试探和嘲讽,让宝玉的心咯噔一声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慌忙抬起头,急急忙忙地解释道:“小姐,冤枉啊!奴婢每天都是这样做的,这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哪儿有什么奸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