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院内,李县丞正当着他新纳小妾的面儿,教训院里这十几个伺候的丫鬟婆子。
“好啊你们一群恶奴欺主的奴才,才三天的时间,就把顾姨娘欺负成了什么样儿?顾姨娘虽然不是正室,哪里是容得你们欺负的?”
“奴才知错,奴才再也不敢了,大人息怒。”下人们磕头认错,头嗑得咚咚作响。
李县丞却没有半分动容,发起怒气来,因为脸上肉多而显得凶相十足,“顾姨娘再不济,也是本官的第十八房姨娘!也是你们这群奴才的主子!你们怎么能把主子欺负成这个样子?”
“奴才知错,奴才再也不敢了,请老爷饶命啊!”下人们又狠命磕头认错,嗑得地上染上一片片鲜血,触目惊心。
被李县丞护在身后的“顾姨娘”看的一愣一愣的。
心道:这到底是什么节奏?
此刻是上演着啥戏码?
努力的理了理头绪,“顾姨娘”整理出来了:新纳的小妾被恶奴欺负,新婚丈夫终于出现护小妾,教训这群恶奴才。
活该!“顾姨娘”想到这几日在这里的待遇,心里狠狠地呸了一声儿出了口恶气。
只是,这新纳的小妾怎么会是她楚瑜?她记得她是打算从赵储那儿逃出来的啊。
逃出生天后,她累的两眼一抹黑,晕了……醒来,就到了这什么县令的家中,华丽丽地当了一回新娘子,做了这四十多岁又胖又矮又老的县令大人的第十八房小妾!
小妾!这是搞什么?她的赵储呢?她的小鲜肉呢?
楚瑜无语望天,天老爷,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了吗?她究竟错过了什么?
那厢,李县丞好一阵唾沫横飞噼里啪啦地训斥,终于对一干奴才发落了,“来人!把这干奴才带下去!痛打二十大板!”
很快,有侍卫拖着这些人下去,打屁股。
楚瑜始终冷眼旁观,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院子人都清净过后,往院门走了过去。
最后,在院门口停了下来,可以看见侍卫拖着那群奴才走,可以听见那群奴才哭爹喊娘求饶得撕心裂肺的声音。
瞥了李县丞一眼,正好与这“夫君”的目光相撞,楚瑜幽幽地收回视线。
“巧儿!你看这只红嘴绿鹦哥!”
楚瑜好奇地回头一看,
只见“夫君”提着鸟笼,衣裳下挺着个大肚皮,却还屁颠屁颠地小跑着上前来,在她面前停下,主动保持距离。
心里微微一松,又见这胖子笑mī_mī地道,“巧儿,咋?看到本官来,怎么不高兴?”
“你来有事儿吗?”楚瑜感觉脑门儿上有三缕黑线滑落,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完全跟不上节奏!
不止如此,这胖子下一句差点将楚瑜雷倒,“巧儿,来训训这只不听话的鹦鹉好不好?”
“那个……我不会啊。”靠,这鹦鹉不听话她怎么驯的好?
可这胖子就像是认定了她会驯鸟似得,又追问,“驯一下嘛,你我新婚燕尔,我还拨了大笔银子去你家中,如今为夫就求你帮一次忙,将这只鹦鹉驯服。”
“大人,我真不会。”楚瑜又纠结又茫然无措,这是什么鬼地方?她楚瑜怎么会成了这胖县丞的第十八房小妾?
“巧儿,你来试试嘛,这只鹦鹉若是训好了,本官就送你!”
李县丞还是不气馁,仍讨好的笑着,像是为了博得这新妾的欢心,连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还不惜以这珍贵的红嘴绿鹦哥相赠。
“若是我训死了怎么办?”楚瑜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县丞道,其实她是……没法有表情。
这脸上不知搞什么鬼,笑都笑不动的。
再瞅瞅面前这位福态的李县丞,笑得脸上的肉都堆一块儿去了,又因为脸上又白又胖,这笑起来挺带喜感,最大的优点是,不碰她!
所以,她对李县丞不反感,可对于李县丞的百般讨好,她也不喜欢。
反倒是越来越迷茫,她这是怎么了?前几天她无故晕倒,醒来的时候连脸都换了,她……这是又穿越了么?莫非是魂穿?
李县丞才不会告诉她其中奥妙玄机,只求着这位姑奶奶能进屋里去,然后……嘿嘿,事儿成之后,八皇子会重重有赏!
所以,为了赏赐,他拼了。
“巧儿,你不是训鸟出身吗?你莫非没有得到你爹的一手训鸟绝活儿?”
“大人,我爹是哪个?”
楚瑜满眼的茫然,李县丞立马担忧起来,“巧儿,你怎地了?你连你爹顾千山都不记得?”
看着李县丞这担忧紧张的表情,楚瑜表示第无数次懵圈,苦逼却没法作出任何表情,“大人,顾千山是哪个?”
“啊呀!”李县丞吓得大叫一声儿,然后对身后的下人紧张地吩咐道,“快去叫大夫来!顾姨娘不记得她爹了!好端端纳进门儿的美人儿,怎么突然谁也不记得了?”
楚瑜被这阵势吓得后提几步,然后无语望天,天老爷,能告诉她,这到底搞什么吗?
李县丞见此,放下鸟笼,上前道,“巧儿,你快到屋里去躺着,等着大夫来!”
“好吧。”楚瑜答应了。
虽看着李县丞一脸急切,说着让自己进屋的话,可从他进来到现在,都没碰自己一根汗毛,这倒是挺君子的。
这屋子她进过很多遍了,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院子里的人都被这胖子命人拖下去打屁股了。
可实际上却是这样——
她一踏进门槛儿,从天而降一大网迎头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