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倾直觉,张月瑶出事了。

她纵身一跳,直接就落到了张家院子里:“月瑶姐!月瑶姐!”

心没来由地惊慌起来,她走到那方桌前,将倒在桌上的那个杯子拿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感觉有点什么地方不对,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在里面沾了点酒渍,伸出舌要舔。

手忽然被人抓住:“你疯了?”

付文倾抬头,就看见他那双如月清冷的眸,带着丝丝嘲讽。

付文倾看向杯子:“这酒里有毒?”

“不是毒,是软麻散,吃了能让人浑身无力,任有人宰割。”林之夕蹙眉。

“软麻散!”可想而知喝了这样的酒之后,会出现什么后果。付文倾的被子,掉到了地上,一声脆响后,付文倾的脚步比脑子反应更快地朝屋子里飞去。

张家不大,瓦房三间,中间正堂,两边卧房,后院还有个小厨房。

此前张月瑶没出嫁前,一直和病重的母亲住在一个房间里,在母亲的床前搭了个榻子,方便就近照顾。

所以付文倾直接冲到了这间屋子里。

屋子里自然没有张月瑶。她看见了张月瑶的母亲,老人此刻,正歪歪斜斜地倒在床上,头耷拉在床沿上,苍老的手往外伸着,像是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的样子。

屋子里摆设倒还整齐,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只是张月瑶放衣服的柜子,此时大开着,里面有被翻动的痕迹。

而此前,张月瑶穿着出门的那套青色的粗布群,则散乱在榻上,像是主人匆忙离去的样子。

付文倾的心,这一刻,再也无法安宁,她奔到床前唤道:“大娘!大娘你怎么了?”一手扶着她的头,将她平放在床上,拉过枕头垫在她的头下。

老人有些神志不清,像是感觉到有人来了一样,睁开浑浊不清的眼睛模糊叫道:“月瑶……月瑶……”

付文倾的心都揪起来了,趴下来,小心翼翼地问:“大娘,您知不知道,月瑶姐姐和张武,去了哪里?”

老人一听付文倾的问话,忽然激动起来,一双苍老的手忽的抓住了付文倾,激动地语无伦次:“求芳阁!小武说要带月瑶去求芳阁!呜呜,我的月瑶……月瑶……求你救救我的月瑶……我的月瑶千万不能有事啊……”

老人似是很久没哭过,眼睛干涩而无神,此时冷不丁一哭,却没有眼泪,竟在眼角哭出了几滴血。付文倾扶着老人的手颤得厉害,她深吸一口气,将老人安置好,看了看桌上还有一杯凉了的水,端到老人手上:“大娘,你好好的,等我把月瑶姐姐带回来!”

“快救我的月瑶……快去!”老人大睁着眼,这一句话完,忽然就没了动静,保持着怒目圆睁的姿势,眼角血泪,留下了一行。

“大娘!”付文倾的水杯,再也握不住,掉到了地上,“噗通”一声,碎了一地。

“还不去救人?”林之夕站在门口,一直看着这一幕。此时见付文倾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

是的,老人一直吊着一口气,只为了等来一个人,告诉她,自己女儿的下落,好去营救。

所以,付文倾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

“大娘,我一定把月瑶姐好好带回来。”付文倾抬手,擦了擦眼角,转身奔了出去。

林之夕横剑挡住了她,付文倾大怒:“让开!”

林之夕问道:“去哪里?我带你去。”

“求芳阁。”

她话音落,一双宽厚的手便揽上了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凌空一跃,便跃上高墙,疾驰而去。

付文倾此时心情极度紧张,根本也没时间体会这种空中飞行的感觉,只觉得风在耳畔疾驰而过,五月的风本是闷热的,此时却像腊月的寒风一般,刮得她耳朵生疼。

但她都已经来不及计较,她只想着,速度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林之夕的速度很快,抱着她飞檐走壁好像一点不费劲一般,不一会就到了花溪河畔,这里一排的胭脂楼,林之夕却不知道哪个是求芳阁。

付文倾往花溪河上游方向一指:“前方第九家。”

林之夕不再犹豫,带着付文倾就奔了过去。

夜深,月柔,正是胭脂楼生意兴隆之时。各家门口都站着几名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子,穿着透明纱衣,里面的亵若隐若现,好不吸睛。

而花溪河里亦是一片歌舞升平,丝竹管乐之声齐飞,红灯绿柳交相辉映,真正是江南好景花溪里,胭脂最艳上瑶仙。

鲤城上瑶,就是花溪这一带的居民,因花溪河畔自从开发成了胭脂楼,附近的农家几乎都搬走了,只剩下几户世代为农的农民外,几户没有外人,所以,外界也称胭脂楼里的姑娘为,上瑶仙。

求芳阁招牌很大,林之夕一眼就看见了。带着付文倾就闯了进去。

求芳阁是这一带胭脂楼中,最气派的一家,一共三层楼,楼外雕栏画栋,好不奢华,就说外面的花船也是最豪华气派的。

张武会把张月瑶卖到这里来,太正常不过。

因为胭脂楼的老鸨丽娘,出手阔绰,做人大气,买姑娘的价钱通常都比别人家价高,因此她这里的姑娘姿色也比其他胭脂楼的姑娘美腻。

当然这里的收费也是比别人家高的,来这里的,也一般都是有钱有势的主,出手比丽娘更阔绰大方。

求芳阁一楼大堂内,正中一个圆形铺着大红地毯的舞台,平日里供舞姬们跳舞的地方,此时红纱轻垂,地上铺满了玫瑰花


状态提示:第32章 求芳阁--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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