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钰刚穿好衣裳,突觉背后一阵冷意,微颤了颤,不慎在意便出了门。
刚行至路口拐角,一辆马车朝他迎面急速驶来。
濮阳钰本就看不惯仗着点权势肆无忌惮的那些纨绔子弟,尤其不喜他们当街不顾他人肆意驾马车。
是以,面对迎面而来的马车,不仅没有让出路来,反而横在了路中间,准备给那匹嚣张的马来个横扫千军。
可横出的腿还没扫到马腿,他身子突然一阵奇异的软,使不上力气地倒了下去。
眼看马匹即将踩上他的脸,濮阳钰心中骇然,愤懑地闭眼想要滚到一旁躲闪。
身子却突然被人提了起来扔进马车内。
接着,濮阳钰的头就被套在黑布袋中,四肢也被人利索地绑了起来,怒从心起:“你们好歹的胆子,活得不耐烦了么?!”
对他动手动脚的人并未说话,似乎是担心他的吼叫会引得来人注意,直接封住了他的哑穴。
濮阳钰使不上内力,哑穴又被封,除了愤怒外,却不见怎么惊慌,挣扎了一阵后就平息下来。
他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连他“混世魔少”都敢绑架!
马车经过一阵颠簸后,驶进了城东南的一处巷子。
这里交通稍显蔽塞,所以马车特别颠簸。
若是濮阳钰此时还能开口,绝对已开口大骂。
可若是他能看清眼前的场景,绝对会惊得下巴都掉地上,这分明就是他与刑若悠先前买下那块要开医馆的地儿!
与前些日子不同的是,这里的荒芜潦倒换做朝气蓬勃的建筑物,仅从外表的雕栏楼阁的设计风格和清新的色调搭配来看,就能感觉设计者的别具匠心,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睹内在的风采。
马车停稳后,濮阳钰被两个人还算温和地从上面抬了下来。
他感觉被人抬着拐了好几道弯,还上了楼梯,最后他被放在一张椅子上。
他们正准备将濮阳钰的手脚绑在椅子上时,他却突然挣脱了手中的绳索,一掌击向身旁的二人。
也亏得这两人都是高手,才险险避开了他的掌风。
濮阳钰趁机扯掉了头上的黑布袋,挣脱了脚上的绳索,解了自己的哑穴,眯缝着桃花眼将眼前两个警惕着的人看着,笑出几分狠劲:“就这么点本事还想绑架小爷?在小爷开杀戒之前,还不快滚去让你们主子来负荆请罪!”
绑架濮阳钰的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行动,也没有对濮阳钰再进攻。
濮阳钰见二人不动,火了:“怎么?你们主子敢做不敢当呀?信不信小爷动动手指,就能将这儿夷为平地?”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巴掌声由远及近,门外传来阴阳怪气的调调:“靖王殿下好大的口气,先是让本公子吃了闭门羹,如今还要将本公子的医馆夷为平地,啧啧!真是贵人难惹呀!”
濮阳钰原本满肚子的火,却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愣了愣,随即转怒为喜,忙几步到了门外,展颜笑了:“止忧?真的是你!”
刑若悠却做出一副兴致缺缺的神情:“靖王殿下贵人多忘事,没想到还记得在下呢!”
“你说话怎么怪里怪气的,小爷怎么就不记得你了!”他若不是这些天忙府里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老早就去淩王府打探“他”的消息了,“还有,你刚刚说什么‘吃闭门羹’的,怎么回事?”
若是下人来报止忧求见,他怎么可能不见!
刑若悠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见此情形,濮阳钰恍然想起今早那小厮欲言又止的模样,登时了然,暗恼那小厮口齿不伶俐,自身则抱歉地朝刑若悠笑笑:“小爷那是不知道是你,回头就去训那小厮,你下次来了,只管进门就是,不需要通报什么的。”
他也不想想他“混世魔少”的头衔在那儿,哪个小厮敢在他发火的时候还一直汇报!
好在刑若悠也不是小气之人,绑也绑了,吓也吓了,倒是没想跟他再计较。
不过她没想到濮阳钰体内的十香软筋散这么快就失了效果,转头挑眉将他看着:“你别告诉我,你百毒不侵?”
濮阳钰先是一惊,继而神秘兮兮地将他拉到一旁小声道:“你别声张,这事只有小爷的母妃和三皇兄知道。说起来,都是三皇兄帮的小爷。”
刑若悠了然,当初濮阳澈被人暗算,自然不愿濮阳钰步其后尘,防范于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
濮阳澈这个兄长做得还真是合格,难怪濮阳钰对他那般敬重。
皇族中能有这样的兄弟情,当真不多见。
濮阳钰见刑若悠愣着不说话,赫然想起前些日子濮阳澈对他说得话,突然推了刑若悠一把,面上虽然写着不满,可声音却是压低了的:“你什么时候投靠的三皇兄,小爷怎么不知道?”
“这······说来话长。”她就知道逃不过濮阳钰的问题。
“话长也得说,”濮阳钰不依不饶,“先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投靠的他?是他找的你,还是你主动找的他?你投靠他有什么条件么?是不是签了什么卖身契之类的?”
一连串问题下来,刑若悠听得唇是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突然不知该从哪个问题回答起。
怎么认识的?
因一纸婚约认识的呗。
怎么投靠的他?
她有选择的余地么!
谁主动找的谁?
算是她主动提出投靠的吧。
投靠条件?
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