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那边坚持着,虚弱而又无力地说道:“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你看看你,还这么犟,都痛得流冷汗了。”凌雅南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再忍下去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带她去医院。
他在某些时候表现得比郑嘉希强硬,硬是将她拽上了车。那部车是他从旧车市场买来的二手面包车。
车子性能不是太好,再加上郊区的路总是有点坑坑洼洼,一路颠簸,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开车门下去大吐特吐起来。
他有预感,她的病肯定又有变化了,马不停蹄地带她去找医院做检查。报告一时半会又出不来,他在医院又没有认识的人,医生只配了点药,就打发他们回家了。一到家,她又吐了两次。那一个晚上两人都没有睡好。
翌日他替她煮了早餐,没有提到昨天的病情,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去医院等报告。报告显示那个淤血块压迫着神经,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医生建议患者立即进行手术,手术成功的机率是百分之三十。从医院出来,他的腿肚子一直在发抖。手术无疑是治疗的最好方式,可是机率太低,他不想冒这个险。如果手术失败有一定机率是死亡或者变成植物人。
快到家的时候,他把报告揣进了口袋里不打算让她发现。
她正在做家务。
他道:“以后这种琐碎的事就交给我做吧。”
“为什么?”她的手上正拿着一块抹布,系着围裙,脸色惨白,但是精神看上去还不错。
“反正我现在又没有工作,闲着也是闲着。”他像吞了黄莲,有苦难言,从她的手上将抹布抢过去,用力地在桌面上抹了几下。
“那你以后让我做什么?”她笑了,笑容甜美,一点也看不出生病的模样。
“你就在家休息。还有以后教那几个孩子钢琴的工作也辞了吧。”他故意用一种轻松欢快的语调说道,心里有如刀割。
“为什么?”她奇怪地问道,“是不是我的检查报告出来了?病情有变化?”
“没有。不过我问了医生,他说你最好不要累着。”他每说一个字都觉得鼻腔发酸。老天为什么让她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是救了她一次,可是这一次他不敢保证。
”教小孩子钢琴能有多累,正好赚几个点贴补家用!“她不以为然地说道。
”明天我就去找工作!“他一鼓作气地说道。
她张了张嘴,诧异地望着他。
“每天呆在家里好无聊的。”他缓和了语气,琢磨着晚上去发邮件问问国外的大夫,对于她的病情是不是有个更好的方案,顺便询问一下手术费用要多少。不过去国外动手术,花费一定不少,到时他不建议问凌家伟借点钱。
“我呆在家里也好无聊的,教小朋友谈钢琴正好打发时间,一点也不累。”她模仿着他的语气说道。他的脸色是这样的凝重,任是谁也想得到她的病情能好得到哪里去。不过她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命本该在五六年前就已经结束了,现在的命是捡来的,如果老天要收回去,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么以后家务事等我来做吧,你不要动手做了。”他见说服不了她,只得退一步说道。
她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过了几天,雅南去找他的父亲。
“什么?你要问我借一百万?”凌家伟见说服不了自己的儿子,原本去游说杜泽心,却被雅南发现,想打起了退堂鼓,这些年以来他又要管理公司还得不停地去说服自己的小儿子,已经身心疲乏,打算回加拿大去了。在离开前一天,儿子居然主动提出要见他,哪知一开口就是借钱。
“对,我现在急需要钱!”他一向是不屑于问父亲拿钱的,从毕业之后参加工作开始就没有伸手问凌家伟要过钱。可是他现在打探过了,如果去加拿大动手术的话,估计得要好几十万的医药费。
“为了那女人?”凌家伟抽起了雪茄,一下子就猜中了儿子的心事。
他不讳言。
凌家伟猛地抽了一大口说道:“我就知道为来为去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否则你怎么会来问我要钱呢。”
他不耐烦了:“你到底借不借我?”
凌家伟一听就火了:“问我借钱还这么嚣张!如果我借给你,依你目前的情况,你一没工作二没积蓄,拿什么还给我!”
“你放心,既然我借了你的钱肯定会按时把钱还给你。”
“我不要你还钱,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了。”凌家伟见儿子的态度软和了下来也就换了语调对他说。
“除了让我回你的公司之外,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他一眼就看出了凌家伟的“诡计”。
这一句话正中凌家伟的软助。他气呼呼地说道:“我别的条件都没有,唯独就只有这一条,如果你肯回加拿大替我掌管公司,我立刻签支票给你!”
“爸,我现在是急需用钱,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他急了。他在这里没有什么好朋友,而且金额这么大,问朋友借,他们也不一定有。
“我也不是跟你开玩笑,我的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是一个商人,务必使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爸,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一定要拿出这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么?”他不解地说道。
“如果是你自己用,我无话可说。可你要把钱给那个女人去用,我能不这样跟你谈条件吗?如果没有那个女人,恐怕你早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