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房里只有一盏吊灯,上面落满了灰尘,即使开着灯,光线也不十分地明亮。对于古正月的处罚,她早已习以为常了。于是东翻西翻,挖掘出这些堆了不知道多少历史的东西。她并没有觉得在这间杂物房里呆着有多难受,反而让她挖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东西。
那是一个文件袋,已经有一张照片,还有几封书信。照片跟书信的边角都已经泛了黄。
照片上有个年轻的女人,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仍可以发现那个女人就是年轻时候的古正月。古正月二十出头的时候长相很标致,身材苗条,她的手上牵着一个小孩子,绑着麻花辫子,很是可爱,依稀看出是凌书香的童年时候。那几封信都是由一个署名为润生的人写着,信上的字迹因为存放年代已久,已经难以辨认,但是阿月这个称呼的字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这个叫润生的男人与古正月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关系?她不禁起了疑,不过那几封信每一封的字迹都已经看不大清了,她还按照原样把照片放了回去。为什么这种文件会放在这里呢。难道古正月不怕被她父亲看到了吗?
她转念一想,爸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有三百五十天不在家中,回来了之后不是跟那些旧友去俱乐部打球赌牌就是回家呼呼大睡,怎么会来杂物间这种地方呢。
她看到杂物间里居然还有一把闲置不用的躺椅,于是找了块布草草地抹了一下,又找到几叠废弃的报纸抽出来铺在那张躺椅上,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后来她是被人摇醒的。
“二小姐,太太让你出去见客。”丁姨看到才半天不见的小姐,标致柔嫩的脸蛋上好像被什么灰沾上了,显得有点脏兮兮的。不由得心疼地说道,“二小姐,你还是先进房洗把脸再出来吧。”
她不以为然地问道:“见客?什么客人?如果是胡亦诚的话就说我不在。”
“二小姐,不是胡少爷,不过好像跟胡少爷有点沾亲带故的,正在客厅里等你呐。”丁姨如是说。
她满脸疑惑地从自己的房间洗了把脸走到客厅,竟然看到了郑嘉希。
而古正月一脸谄媚地跟他说话。但凡家里有点钱的再加上长得不差的年轻男人来家里,古正月几乎都是这种样子。
“嗳呀,我们的二小姐你可总算出来了。”古正月的脸上带着蔼然的,慈母般的表情,大呼小叫起来。“胡亦诚让他的表哥来见你了。”
她心口一紧,脸色倏地一变。郑嘉希,那个她更不希望见到的男人,他真的是被胡亦诚说动来当说客的吗?
“还杵着干嘛啊。上房里聊去吧。”古正月那副表情好像在暗示她表弟既然不行的话,那不如换成表哥好了。
她连忙把睫毛垂下来盖住了乌黑的眼珠子,碍着继母的面她不好意思发作,心里已经把郑嘉希恨了个遍。他们两兄弟能有什么好事!还不是一个鼻孔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