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郑嘉希清醒的时候,他是很少会动她一根指头的。他掐着她的脖子力道很大,她立刻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的手猝然地松开了,令人无法呼吸的感受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睁开眼,看到他晦淡的眼神,玲姨不知何时起已经不知所踪了。
空荡荡的走廊上站着两个彼此寂寞无奈的人。
他面无表情地走入书房,胸口像是被绳索勒紧般的痛楚还没有消失。她生怕他有事,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你进来干什么?”他回头一看,她竟然也跟了进来,不由得勃然大怒。
“你要不要喝点水?”她突然问道。
“你现在是想向我赎罪吗?”他脸色一变,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我不觉得自己有错,为什么要赎罪?”她反诘道。
他颓然地一笑:“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望了望他,想到在郑嘉楚的追悼会上他对自己简直比一个路人还不如。这样的婚姻没有一点希望,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了,在郑嘉楚的事件上又使得这桩婚姻犹如风雨飘曳中的小舟,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
“既然这样,那么如果我说要搬出去住的话,你是否同意?”
他黯淡的眼神倏地掠过一道惊讶的光芒,稍纵即逝。
“我再说一遍,请你出去!如果你不想死得很难看的话……”他咬了咬牙说道,手握紧了拳头捶在了桌子上。
她当然懂得察言观色,在郑家生存,首要条件就是要懂得看人脸色。她不想再继续冒险下去,惹恼了这个发怒的豹子,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睁开眼又是新的一天。她每天清晨就出门去ar,直到晚上才回来。但是近来都是赶在二十点之前回来的,以免招人话柄。ar她的是高层,凡事都有人去为她打点,所以即使在咖啡厅也不用她插手。
她正在巡店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胡亦诚。
胡亦诚径自地找到了她。由于他已经来过店里好几次了,店员都认得他那张脸了。她连忙起身返回到office。
他一进门就直截了当地跟她说:“是不是冷芸来找过你?”
她兀自地整理着桌子上的收据与资料,头也不抬地说道:“以后请你不要再来这里找我了。我不想被人说闲话。“
他喜出望外:“那么以后我约你去外面,你愿意去?”
她抬起头回视着他:“你是不是想多了。我的意思是以后没有什么必要再见面了。“
胡亦诚眼中的笑容顿时像被一片飘过来的乌云遮住了:“冷芸那女人,好端端地跑来怀疑你作什么!她是不是说了很多针对你的话?”
“你为什么不去问她呢?”她的眼睛里透出倦怠的神情,“那是你们两夫妻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把我拖下水?”
“对不起,我想不到她会来打扰你!”胡亦诚一脸诚恳地对她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缓了缓语气,想到冷芸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子,于是说道:“你真的打算离婚吗?”
他的眼神在她姣好的面容上逡巡了一圈:“我已经下定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