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歇斯底里,清辰很清楚秦婉容现在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那种被人遗弃的感觉着实是不好受的。“本宫不是来取笑你的,不管你信不信,本宫从不做这样无聊的事情,只是有些事情,本宫心里一直存了个疑影,想来求证一下而已。”
“你想问什么,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告诉你?”秦婉容眼中含着深浓的敌意,恨不得将自己的目光化成利箭,穿透眼前的这个端然高华的女子。
人的骨子里若是有着高贵的品质,就算她曾经是婢女,也如珍珠蒙尘,迟早会展现出她夺目的光彩,就如同现在秦婉容看着面前的宸妃,倘若不是她早就知道她的那段过往,谁会相信这样雍容优雅的女子,曾经是个低眉顺眼的小奴婢?此刻她心里确实很恨,可更多的却是嫉妒。
清辰直截了当的问:“当初有人在那杯六安茶里放了堕胎药,想要暗算我,可不曾想却却让林贵仪误用了那杯茶,那件事情是不是你所为?”
清辰相信,人之将死,绝望的时候,没有什么是不会说的,至少说出来,她心里会痛快一点。
果然听林贵仪疯狂的大笑的几声,震得房梁上的尘土扑簌簌掉落下来,清辰拿帕子掩了掩鼻,她不回答,她便这样一直冷冷的看着她。
待到她笑够了,又带着十分轻蔑的态度问:“你还想知道什么,不如一起问了,让我看看,一向聪透的宸妃娘娘,究竟对这深宫的是非,能看透几分?倘若你真如我想的那般聪明,那我输了,也是心服口服,不然,让我如何甘心?”
“是你做的,但是太后为了保你,替你清除了一切证据。:“我出宫的时候,你派刺客追杀我,我回宫的时候,你们秦家又派刺客行刺皇上,到如今你还幻想着太后能救你出去东山再起,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天真的人吗?你以为这次假孕的事情,皇上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不想深究而已,因为留着你根本就是个麻烦,既然有人替他分忧,他乐的借此发落了你,你是否含冤没人会在意,因为你们是自作孽不可活!”
秦婉容听她说完这番话,身子晃了晃,扶着身旁的桌子差点摔倒,桌面厚厚的灰尘上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白皙柔嫩的手指沾满了灰尘,那种反差让人禁不住就心生唏嘘。
她不可置信的惊叫道:“你都知道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知道了,皇上是不是也知道了?所以他才不理会我的冤情,他根本就是希望我死的对不对?”
秦婉容尖锐的嗓音因着恐惧都变了声调,这意味着什么?刺杀皇帝,秦氏一族将来的命运会如何,她似乎已经很清晰的料到了。
这一刻也许她是真的绝望了,神色怔怔的扶着桌角瘫坐在地上,秦婉容含泪不知所措,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一个小女子还能挽回什么?
“刺杀皇上的事情我不知情,我真的不知道,那应该是太后的主意。我也是爱皇上的,怎么舍得让人去刺杀他?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让他能多看我一眼,可是却没有想到,我做的越多,他就越是厌恶我。”眼泪顺着面颊低落下来,这辈子从未如此伤心过,也许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被自己喜欢的厌弃。
“沐清辰,你有什么资格与我争?且不说我们秦家是辅佐皇帝登基的功臣,只说我的出身容貌,又哪一点不如你?为什么我们秦家的功劳皇上一点都不记得?他凭什么可以如此忘恩负义?”
秦婉容越说越激动,因着内心的不平,怨恨便如决堤的洪水倾斜而出,“是的,我恨你,我巴不得你的孩子能够生不下来,所以我让人在那杯茶里给你下了药,不过是谁做的,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独霸皇上的宠爱,不肯体恤其他人的苦楚,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扶着桌角缓缓站起身来,秦婉容脸上的表情变的越加的狠厉,好像要生啖她才能解恨,“事到如今,我既然已经没有生路,那我就把你想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你恨我好了,我才不会在意。纵然没取了你的性命,可是我也够本了,你说的没错,是我派了刺客想杀你,是我让人在那盏孔明灯里,放了你与秦子朔暧昧的书信;也是我与俪妃串通,差点让你的婢女在梅园受辱,我还让人在俪妃宫里下毒,差点害死顾太医和小胤子,这些你都听清楚了吧?”
清辰的拳头猛地就紧紧的握了起来,甚至因为用力在不停的发抖,这么多事,原来都是她做的。那些她苦思冥想日夜不能猜透的事情,原来都是她做的。
这些事,任何一件若是让她得逞,清辰都无法预料会带来怎样伤痛而又遗憾的结果。秦婉容想害的,都是她身边最想珍惜的人。
“你真是该死,如此结果,果真是太便宜了你!”咬牙说出这一句,她很有种想上去甩她一巴掌的冲动。
秦婉容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的有种说不出的狠厉与爽快,“是便宜了我,因为你的孩子也是死在我的手里,是我让太后宫里的那个小宫女在台阶上洒了油,让你跌倒失了孩子,倘若他还在你的身体里,如今你也快要分娩了吧?啊哈哈……”
尖锐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听上去格外的响亮刺耳,清辰的孩子没了,也许这是让她觉得今生最痛快的一件事情,看着清辰愤恨的神色,她心里就越觉得畅快。她就是要让她痛苦,这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不幸福,凭什么她可以不一样?
“你是不很想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