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常在冷笑道:“杜太医说桑贵容的胎有些不大好,正在静养呢。”
芸昕讶异的问:“怎么别人都没事,惟独她的胎有些不好呢?”
“因为别人的孩子都是老天赐的,惟独她的胎是强求来的!”薛常在的声音冰冷无情,甚至带着几分讥讽,“你以为那药丸是那么好用的吗?那是药性很强的坐胎药,服用那个药丸,之前之后便不能再服用坐胎药,可桑贵容之前却一直没断了服药,有孕之后也一直在吃安胎药,她的胎铁定是遭了损伤了,且不说能不能生下来,就算是勉强保住了,那孩子也绝不是个正常的孩子,不信你等着看吧。贱女人,她敢玷污杜浱,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芸昕轻声叹道:“如果小主不进宫,和杜太医在一起该有多幸福,不是奴婢埋怨老爷不替小主着想,实在是这宫里的荣华易失难守,倒不如嫁个普通人平安和顺的过一世的好。”
薛常在转身往自己宫里的方向走去,也有些心情沉重的说:“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是听说我在宫里受苦,才想来救我,可是脱离了浣衣局,我依然是独守空房。杜浱是个好人,我不想连累了他,宫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还是得找机会劝他离开才行。”
芸昕轻声道:“娘娘在这里受苦,杜太医哪能安心离开?莫说娘娘现在位分不高,过得并不算好,就是宸妃有孕,顾太医现在不也是半点马虎不得吗?娘娘想在这宫里飞黄腾达,内医院没有个可靠的人怎么行?”
薛常在轻摇了摇头,苦笑道:“杜浱和顾太医不一样,我不能这么自私的将他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他现在负责保着桑贵容的胎,可一旦出了什么问题,皇上难免就会责怪,更重要的是桑贵容也会怀疑他的用心,她不会放过他的。桑可心那个人,表面上谦和柔顺,实则比毒蛇还要阴狠,我绝不能让杜浱毁在他手里。”
芸昕也有些犯愁,她私心里是不希望杜太医离开的,就像这次的事情,若不是因为他来了宫里,因缘巧合的桑贵容又想要个孩子,哪能这么轻易就将薛常在从浣衣局赦免了出来?况且就算迁回了原来住的地方,这段时间薛常在也是亏了身子,若不是杜太医悉心照料着,薛常在这会子兴许还在床上躺着养病呢。
有个信任的太医在身边,实在太重要了,犹豫再三,芸昕还是轻声劝道:“小主,您再考虑考虑吧,眼下我们的处境,若是没了杜太医,您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太医院的那些人各为其主,哪有人肯眷顾我们?别的不说,就说小主这一手的伤,若不是杜太医,能好的那么快吗?且不说眼下有谁愿意搭理我们,就算他们肯,给的那些药,小主能放心用吗?其实您心里也应该有数,当初宸妃娘娘如果不是有顾太医一路扶持着,就算皇上再疼她,她怕是也到不了今天的。”
芸昕的话桑贵容如何能不明白,宸妃能有今天,多半是顾云枫的功劳。不然就她那药罐子般的身体,随便让人在她的药里动点手脚,莫说今天还能有孕封妃了,兴许早就连命都没了。可薛常在也不想为了自己的残生,将杜浱的余生也困在这深宫里。
“芸昕,我不能这么自私,杜浱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他有妻子有儿子,一家人都指望着他过日子呢,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为我冒险出事?我跟他的那段感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以后的路就生死由我吧,我不能再拖累他了。”
芸昕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什么,只好深叹了口气陪着她回去了。
冷昭仪从御膳房找了个会烤肉的小公公回来,可清辰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便去亭子里找和淑仪玩。
秦雪颜望着清辰的背影,对冷昭仪酸酸道:“人家怎么可能会吃你烤的东西,你没看见刚才她们缠着皇上撒娇卖媚的样子,哄得皇上亲自动手弄给她们吃,你这会子在这吃人剩下的,也咽的下去。”
冷昭仪很不耐烦她这说话的腔调,听她话说的这么难听,将手里的东西一摔说:“有本事你也去尝尝皇上亲手做的东西啊,何必在此埋汰我?要吃就吃,不吃就走远些,何必心里不痛快,就说这些尖酸刻薄的话,让别人也不痛快?”
秦雪颜一甩帕子扶着丫头的手走了,边走还边轻嗤道:“我才不会吃人剩下的东西,恶心!”
这边亭子里倒是热闹的很,林婉仪坐在宁妃身边,肖婕妤和辛充容都在一旁照顾着两个小皇子,皇上今儿个看见这两个孩子如此可爱,一高兴之下就给二位皇子放了重赏。
祺儿活泼好动,更会讨人欢心,时不时的拿了碟子里的瓜果递到皇上手里要他吃,肖婕妤便趁机道:“皇上您看,祺儿这么小就懂得孝敬父皇了,而且这个孩子一点都不护食,只要他手里还有,谁跟他要他都肯给,倒是个大方的。”
萧珺也看出来了,并非全是肖婕妤自夸,祺儿确实乖巧的很,见一旁的玧儿手里的糕点掉在了地上,便又赶紧拿了一块递给他,萧珺笑道:“是个不错的孩子,这么小就懂得照顾人,看来你和冷昭仪教的很上心,作为大乾的皇长子,就该有这样宽大的心胸。”
肖婕妤忙道:“昭仪姐姐常说,祺儿长的像皇上,这随和的性子也像皇上,臣妾不求他能如皇上这般优秀,只求他别辜负了皇上对他的厚爱,将来能给诸皇子做个表率就行了。”
见皇上如此喜欢祺儿,肖婕妤心里喜不自胜,皇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