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公想了想说:“娘娘说的,奴才也看见了,奴才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知道原本废弃不用的几只小船,不知为何又被人拖进了水中,而原本奴才们用的那几只船,却被人丢在了仓库里。”
“原来是这样。”清辰见萧珺紧抿着唇,铁青着脸色不言语,便又问:“皇上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萧珺压着心里的火,对夏忠挥手道:“朕知道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夏忠磕头起身后退了几步,随着福公公走了出去。
皇上沉着脸色,只是望着暖炕上那一叠叠的奏折出神不语,从他那犹豫不决的态度上,清辰便知道他又想姑息俪妃了。俪妃有孕不能晋封,本就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皇上为此也像亏欠了她什么,况且太后还命皇上暗中打掉她的孩子,从这点来说,萧珺确实是有些对不起她。
如今这个事情,若是想彻查也不是查不出真相,只是若真是俪妃所为,皇上纵然再恼火,此时怕也不能责罚她什么。
“辰儿,你觉得俪妃为什么要害和淑仪?”
清辰淡淡道:“想必皇上也有所耳闻,俪妃最近与叶家来往十分亲密,她为什么要害和淑仪,以皇上的睿智不难猜到她的目的。皇上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追究罢了。”
萧珺沉默了一会又说:“是,朕确实不想追究,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太后不允许俪妃诞下这个孩子,朕……答应了太后的要求,所以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她,朕答应你,只宽恕她这一次作为补偿,下不为例。”
皇上心里很清楚,俪妃不是真正的谢绾怡,她对叶涵玉没有丝毫的姐妹情谊,所以她做什么,皇上都不会觉得意外。
虽然此事她早已知晓,可清辰还是显得有些吃惊的样子,随后苦笑:“那叶姐姐的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怎会白受?你真的以为朕不知道你辛苦查证这一番的目的吗?”萧珺的语气很笃定,话也说的很直接,让清辰心里有些不适,眉头紧蹙了起来,“你让朕看清了这个女子的野心有多大,心肠有多狠毒,自此以后,朕待她的心思还会同从前一样吗?你断了朕对她的恩宠之心,这对一个嫔妃而言,难道还不算是最大的惩罚吗?”
是的,不管是降位还是禁足罚俸,都远比不上诛人的心。
又被他看透了,她斗得过这宫里的每一个女人,心思却总瞒不过他那双深邃的双眸。
清辰垂眸道:“臣妾本意并非如此,不过是不想让叶姐姐受委屈,不愿让皇上误会臣妾而已。既然皇上已经有了决断,臣妾也不愿皇上为难,但愿俪妃好自为之,能借机有悔改之心也好。”
萧珺俯身握着她的手道:“辰儿,不管俪妃犯了多大的错,孩子都是无辜的,是朕对不起她,也多谢你能体谅朕的苦衷。”
事情在她预料之中,或者说她也没指望因为此事就能将俪妃扳倒,因此微微抿唇道:“皇上,臣妾能明白您的心情,您也要多去看看叶姐姐,别寒了她的心。”
萧珺温然点头,“朕知道了。”
清辰服过药后,又在御书房休息了一会,见时辰不早,便想回宫用晚膳,如今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要尽量吃些有营养的东西。
萧珺俯身抱起她说:“朕送你回去。”
从御书房到端阳宫不算远,清辰以为皇上会着御辇送她回去,没想到他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们母子往端阳宫而去。
清辰觉得不妥,怕人看见了又要惹人非议,便说:“皇上放臣妾下来吧,这么几步路,臣妾走着也累不着,免得让人看见了又说闲话。”
萧珺却毫不在意的笑道:“怕什么,朕抱着朕的皇子,难道还怕有人说闲话?既然没几步路,朕抱你回去又怎么了?朕高兴,难道还要征得她们的同意?”
清辰靠着他的肩膀,闻着他身上龙涎香的香味,柔声嗔怪道:“如今宫里有孕的也不止是臣妾一人,皇上这样偏袒臣妾,怕是又要惹人不满了。”
萧珺轻哼了一声,连目光也似乎寒凛了几分,“你无需管那么多,闲话莫听,只管好好养胎便可,其他的事情自有朕替你顶着。你怀的是朕最宝贝的皇子,将来谁的尊贵也越不过他去,朕不容他有任何闪失,你可听明白了?”
“臣妾知道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必当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这一刻,她忽然就有种想落泪的冲动,得他如此看重,也是她们母子的福气吧。
端阳宫内此刻还在忙碌不休,见皇上抱着她回来,前来贺喜的奴才跪了一院子,萧珺心情好,当即道:“按照惯例加一倍的赏,每个人都有份,好好伺候你家娘娘,朕以后还会有重赏。”
众人欢天喜地的谢恩,萧珺直接将她抱入了内室,小心的放在床上说:“先休息一会,等下朕让她们伺候你在床上用晚膳即可,不必起来了。”
“皇上,臣妾没有那么娇贵,在床上用晚膳成什么样子,传出去了,岂不让人说臣妾轻狂?”刚才还夥9蚰兀这会子哪里就连用膳都得人喂了?
萧珺见床褥都换了新的,又见屋子里原先摆的许多花草也都挪了出去,只剩了几盆清雅的兰草在墙角的花架上,并几盆开的正好的栀子在幽幽吐香,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如此甚好,有云岚在,朕多少还能放点心,回头朕再找几个有经验的嬷嬷过来伺候你。”
清辰忙道:“皇上,不用了,臣妾虽然是头一胎没什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