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贵人笑道:“太后果然了不得,臣妾这点小心思都被太后看穿了。”
太后又嗔怪道:“你也别光说别人,成日里呆在我这寿安宫,也是委屈了你,以后我这里你也少来,还是多花点心思好好伺候皇上,也为皇上添个一男半女才是正经。”
良贵人接过小丫头端上来的茶给太后换了,笑吟吟道:“太后这是嫌弃嫔妾了,可是嫔妾脸皮厚,就算太后嫌弃,嫔妾也赖着太后伺候着,才不会离开呢。”
萧珺这时候也自然的插话道:“可不是吗,有良贵人这样尽心照顾着,朕也能放心不少,倒是多亏了她。良贵人听旨,良贵人贤淑孝顺侍奉太后有功,即日起封为婕妤,钦此。”
这倒是意外之喜,良贵人忙跪道:“嫔妾领旨,谢皇上隆恩。”
太后看上去对皇上的这个决定也很满意,“你们平日里都忙,有她在我身边陪着,逗逗乐子我这心情也就好些,病中也就不那么心烦,原本哀家也是想赏她些什么的,如此便好,皇上这个决定甚合哀家的心意。”
皇后理了理衣袖,也过来凑乐子似的说:“良贵人这下放心了吧?适才还怕太后嫌弃你,这会子看着,倒是太后离不开你了。”
俪妃看着众人说笑,那心里更不是滋味,如今连一个小小的贵人都因为伺候太后有功被封了婕妤,可是她诞育皇嗣这么大的功劳,不仅没有得到半点好处,却还受了这样一番侮辱,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宁妃和清辰悄然对望一眼,会心而笑。
出了寿安宫,宁妃悄声对清辰说:“这个时候若是能再烧上一把火,就能将她烧的体无完肤!”
清辰淡淡道:“娘娘可还记得当初蓉嬷嬷是怎么对待臣妾的吗?她被姝妃收买,让臣妾给太后献了一碟玫瑰糕,差点要了臣妾的性命。你说这个时候若是俪妃也献上这样一碟糕点,太后会怎么想?”
宁妃眼中划过一道锋利的寒光,想了想说:“再好的主意,还不得本宫着人去做?”
清辰望着远处的那片杏花林,嘴角带着闲适的笑意,像是在说什么愉快的事情般,“娘娘在皇后座下协理六宫,若是没有为自己效忠的奴才,哪能事事都这么顺利?跑跑腿而已,又不会要了人的命,何必这么不舍的。娘娘不去做,难道让臣妾去做吗,臣妾找谁去做?”
昕嫔当初帮着皇后打理后宫,那可真是受尽了刁难,饱尝了指责的,最后连皇上都觉得她不堪重用,其实不是她没有那个能耐,归根结底还是根基浅薄,没有足够而又可靠的人脉为她效力罢了。下面的人阳奉阴违,故意出岔子给她惹祸,她也毫无办法。
宁妃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忙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做我的智囊,我就很满足了。”说完快步跟上前面的帝后,与她保持了些距离,以免让皇后看见了起疑心。
皇上要回御书房处理政事,皇后便带着众人告退,这一路只有清辰陪在他身旁,因为端阳宫就在御书房和皇帝的寝宫后面。
俪妃走出去不远,却又折回来跪道:“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还请皇上答应。”
适才在太后宫里俪妃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皇上怎会不心疼,这会子怕是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俪妃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在这个时候提出请求。
萧珺忙伸手搀起她,问:“委屈你了,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朕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俪妃先是望了清辰一眼,才犹豫道:“臣妾想求皇上让顾太医为臣妾保胎。”
萧珺微微一怔,也转头望向清辰,见她脸色微沉,明显是不乐意的,可顾云枫既然是太医,俪妃提这样的要求也并不算过分,皇帝问:“皇后已经指了楼敬来照看你的胎,况且宫里有那么多太医,你为什么偏偏看重了顾太医?”
俪妃抚着小腹,依然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看上去心情很低落,眼中含着泪缓缓道:“楼敬还照顾着林贵仪的胎,哪里忙的过来,况且顾太医的医术臣妾是亲眼见过的,辛充容当初生二皇子那么凶险,他都有办法保她们母子平安,臣妾也只有让他来保胎才能安心,他又是皇上信赖的人,皇上信他,臣妾也信他!”
清辰此刻非常的恼怒,想俪妃哪里是信任顾云枫,分明就是拿他来要挟自己。俪妃是怕她和宁妃要算计她腹中的孩子,这才要拉顾云枫下水,如此倘若俪妃的胎有什么闪失,顾云枫作为保胎的太医,第一个就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俪妃必然会让顾云枫给她的孩子陪葬,她这是在要挟,要清辰投鼠忌器。
萧珺有些犹豫不决,听清辰轻声道:“皇上,顾云枫是皇上身边的御医,在御前当差要随传随到不能延误,况且如今太后身子不好,他要每天伺候在侧,平时还要照应着臣妾这边,本就分身乏术了,倘若再让他去照看俪妃的胎,若说面面都能照顾周全了,也着实有些强人所难。宫里不乏医术精良的御医,若是连保胎都做不好,皇上岂不是白养了他们?俪妃姐姐第一胎难免紧张,所以不如多派两个太医照顾着,若真看中顾太医,等到快要分娩的时候,再让顾太医时常过去照看一下就是了。”
清辰的这番说辞让萧珺无法反驳,况且还有太后压在前头,俪妃总不至于敢和太后争太医,如此萧珺要拒绝,也有了充足的理由。
皇上知道清辰不愿让顾云枫和俪妃扯上关系,这会子便借着她的话说:“宸妃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