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冷笑道:“本宫协理六宫,自然大小事皆会上心,我只告诉你,前两天大皇子身边又添了两个粗使的丫头,这人才添过去没几天大皇子就病了,你认为这是巧合吗?”
清辰心里一沉,仅存的那点希望也落空了,评心而论虽然大皇子不是她的孩子,她与肖婕妤和冷昭仪也不算友好,可她还是不愿这个才几个月大的孩子有什么闪失,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萧珺冷落俪妃月余,她不仅不知道悔改,反而为了固宠想要剥夺大皇子的抚养权,如此不择手段,真让人不齿。
不大一会的功夫,宁妃这边便有人来回说:“娘娘,大皇子病情不容乐观,烧得厉害,御医诊断说是染了水痘,皇上正急的不行呢。”
那么小的孩子染了水痘,又不能吃药,这可有些麻烦了。
清辰对宁妃说:“我们也去看看吧,至少帮着劝慰一下肖婕妤,让她别在这个时候给冷昭仪添乱。”
宁妃也点头道:“是该去看看,宫中无恶疾,总该要找一下大皇子感染水痘的原因。”
清辰和宁妃出门上了软轿,才走出去不远,锦心便贴着轿帘说:“娘娘,俪妃跟上来了。”
清辰冷冷抿唇,对锦心说:“不必理会她,她这是看着本宫和宁妃都过来了,单落了她自己不闻不问面子上不好看,况且她想抚养大皇子,总该是要表示些关心的,不然如何好意思向皇上开口?”
锦心也轻哼道:“像这样恶毒而又无耻的女人,奴婢真不知道皇上喜欢她什么。”
清辰轻轻舒了口气没有言语,谁知道皇上喜欢她什么,既然他早已不看重小时候的那份情谊,那还这样怜惜她,仅仅就是因为床笫之欢吗?男人真的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吗。
冷昭仪的紫薇堂从未如此热闹过,清辰跟在宁妃身后向帝后行了礼,这才听宁妃问:“皇上,大皇子现在如何了?可知道是如何感染了这等恶疾?”
萧珺的担忧全在脸上了,看到大皇子这么小便受这样的罪,他这个做父皇的,实在是心疼的不行,“孩子太小,吃不下药去全吐了出来,刚才朕让乳娘吃了药,然后等会再给大皇子喂乳汁,如此兴许会管用。”
清辰微微点头,想眼下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毕竟才大皇子才几个月大,哪里受的住灌汤药的苦?
萧珺又焦虑的望了一眼乳娘怀里的孩子,对她们说:“御医正在查祺儿的所用之物,冷昭仪说祺儿从未出过紫薇堂,这宫里也无人感染这个病,朕也好奇祺儿是怎么染上的。”
清辰思及宁妃刚才所说的话,本想提醒一句,可既然皇上说已经着御医在查大皇子平日里用的东西了,她便也不想多嘴,想等下看看再说。
倒是俪妃,看准了肖婕妤爱子心切的心理,看似担心的责备道:“冷昭仪,不是本宫说你,大皇子还小,你照顾起来就要多费些心思,纵然不是自己亲生的,虽然皇上也只是将大皇子寄养在你宫里,可你也不能为此就掉以轻心,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个道理难道你还不懂吗?”
肖婕妤不同于辛充容,辛充容出身实在太低微,没什么前途,所以皇上才将二皇子寄名养在了瑶淑仪宫里,也就是说二皇子按照宫规,明里终生都只有瑶淑仪一个母亲。而肖婕妤纵然一时还混不到四品,没有资格抚养孩子,可她出身三品大员之家,将来迟早能要回孩子养在自己膝下,因此皇上便只是将大皇子寄养的冷昭仪这里,这就是寄名和寄养的区别。也正是因为如此,俪妃才敢说这样让人刺心的话。
冷昭仪现在也是心急如焚,如今听到这样一番毫无根据的责备之言,心里委屈的不得了,忙跪道:“皇上,臣妾冤枉,自打祺儿入了紫薇堂,臣妾是时刻用心,不敢有丝毫疏忽,许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确实是将祺儿当做自己亲生的孩子来抚养的,臣妾知道,祺儿这一病,臣妾说什么都是徒劳,可是臣妾扪心自问,却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冷昭仪的贴身丫头雪琴见自家主子受了委屈,觉得十分不公,看不下去便也含泪跪下道:“皇上明鉴,自打大皇子入了紫薇堂,娘娘就将东暖阁收拾出来做了大皇子的寝室,虽然有乳母照顾着,可夜里但凡有点动静,娘娘总是第一个起来照看孩子,惟恐大皇子有什么不适。娘娘白天跟乳母一同照顾孩子,晚上还熬夜给给大皇子做平日里穿的小衣服,皇上不信可以去看看,大皇子穿的衣服,大半都是娘娘熬夜亲手做的。俪妃娘娘说这样的话,我家主子确实受不起。”
萧珺知道冷昭仪虽然对别人性子冷淡,可是对孩子却是没得说,有好几次他来的时候,都没让人通报,他甚至看到冷昭仪亲手为孩子换尿布,擦洗身子,没有半点嫌弃之色。至于祺儿在紫薇堂生活的如何,他也心中有数,冷昭仪并不曾亏待了孩子。
皇上伸手托起冷昭仪,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你不要多想,朕相信你对祺儿是尽到了母亲的责任,只是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朕心里虽然着急却并不怪你。”
“臣妾多谢皇上信任。”冷昭仪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这养母不比亲生母亲,若孩子在肖婕妤那边照顾着,出了任何问题,别人也不会多心,可是在她这里养着,哪怕是有任何的小病小灾,别人都会认为她对孩子不够好,光是这流言蜚语她也承受不起,因此冷昭仪对祺儿的事情是格外上心,可没想到还是让他染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