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珺紧紧抱着因疼痛浑身打颤的冯婉容,眉头紧锁柔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该罚的人也不应该是你,你放心,不管是谁伤了你,这样残忍的手段,朕都绝对不会轻饶了她,必定严惩不贷。”
御医赶过来后,准备好了伤药,皇上才将她揽进怀里,举臂挡住她的眼睛,轻声道:“一会若是疼,可以咬着朕的衣袖。”
冯婉容的嘴唇已经咬出了血,虽然这个时候也怕伤了龙体,可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御医临动手前还是提醒了一句,“小主,微臣要动手了。”
“拔吧。”萧珺一手揽着冯婉容,另一只手握紧了她纤细的脚腕,沉声下了命令。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冯婉容的鞋底从她脚心脱离开来,剧痛钻心让她猛地咬住了皇上的胳膊,也就狠狠咬了那么一下,人便昏了过去。
众人看见御医手里的东西,禁不住都唬的变了脸色倒吸一口冷气,鞋底的正中间,哪里是什么钢针,而是三颗一寸来长的钢钉,几乎将冯婉容的脚背都扎透了。锋利的钢钉上,还沾染着触目惊心的鲜血,整个鞋底都被血浸透,似乎那血水都能拧得出来。
皇帝同样倒吸一口凉气,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双眉紧蹙的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冯婉容。另一只鞋子亦是如此,钢钉被拔出的时候,冯婉容没醒过来,只是身子猛然抽搐了一下,便又不动了。
御医忙忙的包扎止血,萧珺于心不忍,望着那双被剪烂的舞鞋,寒着脸久久不能说话。他抱起冯婉容,将她安置在一张软榻上,转身问伺候在一旁早已面无人色的彩萱,“这是怎么回事?”
彩萱噗通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哭着说:“皇上,奴婢刚才留心看了一下小主穿的鞋子,好像是被人调换过了,虽然是一样的绣样,可针脚上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不留心看不出来。小主在来之前还试过那双鞋子,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可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居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定是有人在这段时间内做了手脚,才将小主害的这样悲惨,求皇上为我家小主做主。”
萧珺冷哼了一声,捡起那双鞋子反复的观看,手上沾满了鲜血,怒然到:“就算你不说,这样凶残的手段,一旦查出是谁所为,朕也一定要让他尝尝这踩钉鞋的滋味!”
姝贵仪想来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惊慌之余含泪道:“可怜的冯婉容,不过就是想给皇上跳支舞,博皇上一笑而已,谁知竟然让人害的这样惨,究竟是什么人这样蛇蝎心肠?”
皇后沉重叹息,忖了这好一会才疑惑的问彩萱,“这么长的钢钉在鞋里,穿之前不会看不见,就算没发现,也定是会先扎脚趾,怎么就这样生生的扎进脚心里去了呢?”
穿鞋子自然是脚趾先塞进鞋里,自然也是脚趾先挨扎,如此感觉到刺痛,也只是轻伤,不至于鞋底的三根钢钉齐齐的扎进脚心里,生生的扎出三个血窟窿。
皇后的疑问不是没有缘由的,可彩萱却说:“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在给小主换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鞋子里有什么钢钉,若是看见了,怎么可能还会让小主穿呢?”
“确实不是她的错。”萧珺看了好一会子才发现了那鞋子的玄机,“这双鞋的鞋底与普通的舞鞋不太一样,鞋底是空的,只要在那钢钉上垫上一层软垫,便看不出任何区别,可人穿上鞋子起身的时候,毫无防备,整个身体的重量全在脚上,那钢钉便透过软垫而出,狠狠的刺入了冯婉容的脚心,其心歹毒如蛇蝎,当真让朕瞠目。”
皇后的面上尽是焦虑之色,望了一眼已经人去殿空的屋子,又问彩萱:“你确定冯婉容的鞋子是被人调换过了?”
彩萱点头如啄米,“是的皇后娘娘,奴婢十分的确定,那针脚确实同针线房送来的鞋子不一样。”
皇后眉头紧皱,似乎觉得想查清此事十分的棘手,“今天这偏殿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单是那些舞姬就有十几个,更别说还有一些当值的宫人了,谁都有可能趁着这偏殿里无人的时候进来做手脚,不如就先从那些舞姬查起吧,毕竟她们在此换衣服,更方便动手。”
皇后话音刚落,就听姝贵仪狠狠道:“那就将今天伺候的宫人全都抓起来,狠狠的拷打,包括司乐房的那些舞姬,直到打的他们说实话为止,重刑之下,还怕她们不招吗?”
萧珺挑了挑眉,十分不悦的望了姝贵仪一眼,皇后冷笑道:“那若按照姝贵仪的法子,还不知道要多少人陪着受这冤枉罪呢,宫女太监也是人,哪能如此任意践踏?这样残忍的手段,本宫看着也心惊恼怒,相信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不舒服,不光姝贵仪你一个人生气,所以还是要冷静,不要失了分寸才好。”
皇后的训斥,姝贵仪显然不放在心上,毫不犹豫的就顶了回来,“那若是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此事该怎么才能既查出那下黑手的人,又不牵累无辜?”p
这样的激将法,摆明就是在看好戏,如果皇后查不出来,显然就是无能了,皇后也带了些恼意沉声道:“本宫怎么查,难道还要向姝贵仪禀报吗?有宁妃还有和淑仪在此,如何轮得到你插嘴置喙?”
那边皇上见皇后恼了,也沉声道:“静姝,就算你心里着急,也得要尊重皇后。”
沈静姝极为不情愿的福了一福,“皇后娘娘见谅,臣妾也是心里着急才失了礼数,既然皇后娘娘这么说,那嫔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