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妃在身后冷笑一声,“既是认罪,那就干脆着些,就算是博人同情,刑法上也不会因此减了半分。”
皇上却突然伸手托起清辰的下巴,定定的望着她,微微蹙眉冷声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清辰低声道:“今日臣妾去佛堂上香,姝妃娘娘说她记恨臣妾为肖贵人作证,便让人掌掴了臣妾。”
“是你打的?”皇上的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那声音落在姝妃耳中,禁不住让她打了个哆嗦,“皇,皇上,是绾贵人出言不逊,侮辱臣妾在先,臣妾才让人……让人小小的惩罚了她一下……”
皇上的表情冷漠的很,声音也听不出喜怒,“绾贵人一向谨小慎微,恪守本分,从不与人结怨,为何单单要对你出言不逊?”
姝妃垂首,撅了撅嘴,娇嗔道:“皇上这是不相信臣妾了?”
萧珺淡淡道:“朕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你有些过分了。”
姝妃显然是不服气的,可又不敢反驳皇上,便低声道:“是,臣妾知错了,只是当时臣妾一时气愤难忍,这才让人打了绾贵人一巴掌。可是也不能因此绾贵人就怀恨在心想要烧死臣妾,她的心肠未免也太狠毒了些。”
萧珺目光冷漠的望着姝妃,“事情还未查清,还是不要急于下结论的好。”
“可她自己都已经承认了……”
“她承认了什么?”皇帝的语气依然冷的很,“她只是说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无辜,却并未承认纵火之人就是她,锦云今晚并未出熙和宫,绾贵人宫里的小太监也已经作证,你如何认定纵火的就是她们?”
姝妃不可置信的望着皇上,一副又气又急的样子,“若此事不是她们所为,为何不能说出自己去了哪里?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宁妃坐在皇帝身旁,一直未曾开口说话,只留心揣测圣意,此刻才轻声问道:“皇上,臣妾也觉得有些不解,既然绾贵人喊冤,那又为什么不说出之前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要她把话说清楚了,自然也就能证明她的清白了。至于那支簪子,臣妾虽一时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以绾贵人平时的为人来看,她是断然做不出这种事的。”
皇帝微微颔首,姝妃见皇上有所动摇,忙道:“皇上,她说不出自己去了哪里,摆明了就是心虚,主仆二人死不承认,就以为可以逃脱罪责了!臣妾恳求皇上再对那小丫头子用刑,重刑之下,不愁她不招认!”
皇上不置可否,目光望向清辰,清辰心里一沉,绝望的拉住皇上的衣摆乞求道:“皇上,不要……锦云她已经……已经受不住刑了,再打下去她就要死了,求皇上开恩,要打就打臣妾吧,都是臣妾该死,臣妾今晚是要……是要逃……”
“啪”的一声,清辰脸上已经挨了一掌,萧珺冷冷的望着她,“你脑子不清醒了吗?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姝妃冷笑一声,“绾贵人大晚上的不在自己宫里,却又不肯说出自己的去向,难道不是心里有鬼吗?你既如此在意那个宫女,如果你再不招认,那她可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皇上,不要,臣妾求你不要再对锦云用刑了。她只是个无辜的小宫女,此事并不是她做的,你罚臣妾就好。”清辰伏在皇上脚下苦苦哀求着,“皇上,你杀了臣妾吧,臣妾只求皇上饶了锦云,臣妾真的没有要害姝妃娘娘,臣妾只是想逃……”
她话未说完,脸上已经又挨了一掌,清辰不明所以的捂着脸望着萧珺,却见皇上脸上有了怒色,沉声喝道:“你再敢胡说八道,朕就让整个隐凤轩的人全都给你陪葬!”
清辰被他这样一喝,脑子顿时清醒过来,她怔怔的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宁妃更加疑惑皇上的态度,目光不停的在皇上和清辰身上逡巡着,他为何一再阻止她把话说完?姝妃隐约觉得皇上似有偏袒之意,便跪在地上泣道:“皇上,求皇上给臣妾做主,绾贵人谋害臣妾是事实,她一直不肯说出自己去了哪里,难道还不能证明她就是纵火之人吗,否则她为什么要隐瞒她的去向行踪?”
清辰觉得她今天陷入了一个死局,无论如何都无法替自己辩白了。她咬了咬唇,终是下定了决心,她私逃出宫本就是死罪,她不在,锦云是陪她去过佛堂的人,又说不出她去了哪里,自然是要受刑的,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锦云陪着她一起死。
当下心一横便说:“皇上,是嫔妾……”
“皇上,绾贵人今晚是在臣妾那里的。”
人还未进来,已经听到了一个急促而又熟悉的声音,清辰吃惊的转过头去,见叶容华扶着知画的手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先给皇上和宁妃请了安,然后才说:“皇上,臣妾可以作证,今晚绾贵人一直在臣妾的宫里,佛堂走水的时候,她还在臣妾那里吃宵夜,怎么可能去纵火伤人?难道还有分身术不成?”
姝妃恶狠狠的说道:“素闻叶容华和绾贵人走的近,你可要三思,胡乱作证可是要受重罚的。”
叶容华福了一福道:“姝妃娘娘,嫔妾不敢胡说,嫔妾说的都是事实。”
宁妃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似有不解的问:“既然是在叶容华那里,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绾贵人为何就是不肯说呢?”
叶容华迟疑了一下,然后面有惭色的望向萧珺,“皇上恕罪,其实今晚……臣妾做了一件事情,臣妾求绾贵人不要说出去,绾贵人也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