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教导出来的人,疼她宠她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只是很多时候会有诸多的无奈与不得已,可是只要有她在,他的心就不是空的,而是踏实而又温暖的。
抚了抚女儿乱蓬蓬的发髻,皇帝柔声道:“辰儿,朕只愿静菡能永远这般无忧无虑的做一个太平盛世的刁蛮公主,朕的女儿,就算刁蛮任性朕也喜欢。”
清辰嗔道:“就是因为这样,静菡才被皇上惯坏了。”
静菡抗议的皱了皱小鼻子,却没敢说话。
皇帝新封了一位丽妃的事情很快就传遍全宫,郝婉仪晨起来给皇后请安,在半路上碰到了怡嫔,两人的话题不约而同的就扯到了那位的身上,郝婉仪摇着扇子嗤笑道:
“嫔妾还真以为皇后娘娘能圣宠不衰呢,这后宫果然是花无百日红,这才几年,便又只闻新人笑了。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嫔妾还真想好好看看她脸上是什么模样。”
怡嫔淡淡道:“你以为皇后会在意吗,或者说如果今天你坐在她那个位置上,你会因为一个歌姬而得罪皇上吗?既然是花无百日红,那等到再闻新人笑的时候,丽妃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皇后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太子的储君之位,只要懿轩还是太子,莫说是一个丽妃,就是丽贵妃,丽皇贵妃,她也能容的下。
咱们的这位娘娘向来能忍,你又不是不知道。表面看着温和可亲,实则是绵里藏针的主,凡事只在心里算计,等到哪会子你吃了亏,才知道皇后的手段厉害。所以,想在坤仪宫看好戏,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
走在前面的肖婕妤听见她们的对话,扶着丫头的手停下脚步回头笑道:“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这些年,想看皇后笑话的人多了,最后还不都是自己变成了笑话?”
郝婉仪不忿道:“是啊肖婕妤,既然你这般清楚,那又何必非得督促着祺儿如此苦练骑射?不就是想让他在秋猎的时候好大显身手,让皇上多看大皇子几眼吗?
我劝你也省省吧,有太子在,大皇子越是优秀,反而越不招皇上喜欢。用心太明显,若是让皇上瞧出了什么人有异心,那可就是自找苦吃了。”
肖婕妤的脸色如退潮般,刷的一下便再看不到半点红润之色,甚至气的手都有些发抖了,“你懂什么,不让皇上看到祺儿优秀的一面,难道还让他像瑢儿一样在皇上面前撒泼耍赖不成?
皇上待皇子向来一视同仁,看到祺儿如此出色,必然会高兴的,当然这些事说给你们听,你们也未必能明白。没有生养过的人,如何能体会做父母的心情呢?”
一句话说到郝婉仪的痛处,她正要跟肖婕妤理论,便见怡嫔拉住了她说:“好了,这都到皇后的宫门口了,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她说的也没错,谁让人家好歹还有个皇子呢?单从这一点上讲,确实是比我们强的。”
郝婉仪冷哼道:“强不强以后才知道,若是再出个萧宏那样的不肖子,连累的外族家满门被抄斩,还不如没有呢。
远的不说,就说瑢儿吧,那姓贺的费了多大劲才爬到淑容的位子上,可是怎样呢,一朝被带累,瞬间就跌到了最底层,人家都是母凭子贵,她倒好,生的儿子只会惹祸,这样的儿子,没有也罢。”
怡嫔劝道:“好了,你少说两句吧,大热天的何苦生这闲气。”
待她们进了坤仪宫,皇后早已经在正厅和先到的几位嫔妃闲聊许久了,人一到齐,清辰便温然笑道:
“今天人来的齐全,本宫正好有件事情要告诉大家,皇上新封了一位丽妃的事情,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
本宫料她今日迁宫忙乱,所以免了她今晨过来请安,你们若有时间,也该亲自去一趟怡春宫,说几句贺喜之言,毕竟她的位分在你们之上,宫里的规矩是如此,不要因为她的出身低微就看轻了她。”
见皇后神色安然,温和从容的端着茶杯饮茶,郝婉仪忽然笑问:“皇后娘娘,不知这封妃大典定在了哪一天?”
清辰淡淡抿唇,神色不变道:“没有什么封妃大典了,皇上的意思是,马上这就要启程去行宫避暑了,时间仓促,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能免就免了吧。”
座下的嫔妃听闻此言,全都暗中互相传递着讥讽的眼神,个个心领神会的露出不屑的神情,又听怡嫔掩嘴道:“臣妾听闻,这位丽妃娘娘封妃,皇上传的都是口谕,连道正儿八经的圣旨都没有,不知道这金印金册有没有?”
她这一说,立刻引来其他人的一阵讥笑声,清辰放下茶杯,温然含笑点了点头,“该有的还是有的。”
皇后这话说的大有深意,该有的还是有的,那封妃大典难道是不该有的?不过就是连皇上都觉得丽妃出身太低,不愿再大张旗鼓的惹人非议罢了。
底下诸人正在窃窃私语的时候,又听皇后澹然道:“本宫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不管她之前是什么身份,如今却是名正言顺的天子嫔妃了,你们最好收敛着些,能够一跃而上的人,必然有非同一般的本事,别逼得人家对你们出手吃了亏的时候,才想起本宫的话再后悔,那时可就晚了。”
肖婕妤撇了撇嘴酸酸道:“是狐媚皇上的本事吧?皇后娘娘您可要多劝着皇上些,她们这些歌舞坊出来的****,狐媚男人的本事简直是手到擒来,可千万不能让皇上沉溺声色伤了龙体。”
郝婉仪也摇着手里的扇子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