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别高兴的太早了,本宫已经着人去请皇上,相信皇上必有公断!”两人就那样对峙着,气势不相上下,谁都不肯退步,让一旁的云岚看了心酸不已。
姐妹俩终于还是走到了这样针锋相对的地步,眼下这种情景,让云岚甚至不知该如何相劝。
她明白清晨今晚为何会一反常态的跋扈骄横,她是逼不得已。十月怀胎,谁知道以后还会有怎样的阴谋诡计在等着她,如果不下狠手震慑一下众人,她们岂不更无所忌惮?
清辰是想要借此机会告诉众人,端阳宫的奴才,别人是碰不得的,谁若不要命,大可以来挑衅试试!她能容忍嫔妃间的明争暗斗,却不会再让身边的人忍气吞声受伤害,一旦触及她的底线,她再也不会去管什么证据不证据,哪怕只是凭直觉,她也要先报了仇再说,不怕吃亏的,大可以放马过来。
“适才是谁动手杖责了锦秀?给本宫拉下去杖责一百!”
当即便有人应着,将玉嫔宫里的两个小公公给拖了下去,叶涵玉急怒之下,厉声问:“皇贵妃今晚是诚心要跟本宫过不去吗,非得要把本宫身边伺候的人全都发落了才甘心?”
清辰淡漠道:“你杖责了锦秀,本宫留这两个狗奴才的性命,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开恩?这一百廷杖打下来,就算不死也要丢半条命,你居然还能跟本宫说开恩,皇贵妃果然好慈悲!”玉嫔纵然生气,这会子形势比人强,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清辰才是那个有资格发号施令的人。
正在懊恼无助的时候,叶涵玉看到皇帝带着福泉大步往这边赶来,便如看到救星一般迎上前去福身道:“皇上,您可来了。”
可萧珺只是冷淡的“嗯”了一声,便衣袖带风的与她擦肩而过,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便越过她搀起了想要行礼的皇贵妃。那一阵带着龙涎香淡淡苦涩味道的凉风,若一下子扑进了玉嫔的心里,让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接着便听皇帝急切的问:“听说你宫里进了刺客,那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惊?朕在半路上听说你来了漪兰轩,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你还怀着身孕,有什么事情不能去告诉朕,让朕来处理,非得你亲自跑这一趟?你的凤辇呢?如此不计后果的贸然行事,万一有什么闪失,你担当的起吗?”
说到后来,皇帝的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薄怒,清辰忙道:“皇上放心,臣妾无碍,听说玉嫔拿住了锦秀,臣妾怕生误会,这才赶过来看看,可是没想到,玉嫔还是令人责罚了锦秀。事情还没弄清楚,就下如此重手,臣妾若是再晚来一会,怕是这丫头的命都没了。”
皇帝只看见了锦秀脸上的伤,便说:“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她还受了杖刑,只是这丫头一向骨头硬,从来都不肯轻易落泪,可是臣妾于心何忍?”怕她情绪激荡会动了胎气,皇帝便想先快着些了结此事,其余的事情以后再着静嫔细细去查就是了,因此便问:“锦秀,你大半夜的为何会出现在玉嫔的漪兰轩外?”
锦秀跪在地上,忍着嘴角的疼痛回道:“奴,奴婢今晚当值,睡到半夜,皇贵妃口渴醒来,奴婢便伺候娘娘用茶,可是却听小祥子在外面喊有刺客,奴婢追出宫,分明看见有个人影往这边逃窜,就一路追了过来,可谁知那人却钻进了竹林不知去向,奴婢正想回去,就莫名被巡逻的侍卫当成女鬼抓住,玉嫔娘娘以为那个扮鬼吓唬她的人就是奴婢,气恼之下不问缘由,就着人先责罚了奴婢。”
正在此时,有个小太监溜到玉嫔身边低声回道:“娘娘,有一个人受不住杖刑,已经断气了。”
叶涵玉嘴角抽搐了几下,冷笑道:“你还觉得冤吗?今晚因着本宫责罚了你,本宫宫里已经有一人重伤,两人为此赔上了性命,难道你还不知足吗?”
见皇帝浓眉微挑,清辰忙福身回道:“皇上,宫里的奴才们下手不知轻重,臣妾心疼锦秀,便也想让他们尝一尝被人冤枉责打的滋味,谁知道……”
“算了,不过是个奴才,再让内务府给玉嫔挑好的来伺候就是了。”皇帝转身对叶涵玉说:“玉嫔,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朕觉得皇贵妃不会做这样的事。她怀着身孕,身边伺候的人本就忙不过来,哪还有心思半夜装鬼吓你?何况这样做,对皇贵妃来说有什么意义?”
“皇上,臣妾有证据。”叶涵玉指着地上的那件锦绶银丝罗裳,因着气愤,手指都有些发抖,别人宫里的奴才金贵,难道她宫里的奴才就这么白死了吗?
“这件衣服,是侍卫们适才在竹林里找到的,白天侍卫那么多,都没有发现这东西,可见是今晚才有的。摆明就是有人为了脱身,情急之下才将衣服丢弃在那里的。”
“你说的也许没错,可是涵玉,锦秀也说了,她是追人追到这里被人给误抓的。静嫔说最近你宫里闹鬼,去求了皇贵妃下令给你这漪兰轩外增添了侍卫,这件事朕也是知道的。
或许,她是在此误打误撞碰到了你宫里的那个鬼,那扮鬼之人为了脱身,情急之下才将衣服丢在了这里。一场误会,不要因此伤了你们的姐妹情分才好。”
皇帝转身吩咐小祥子说:“将锦秀带回去吧,如今皇贵妃身边正缺人伺候,让顾太医来给她看看,让她早些好起来才是,别在这个时候有什么闪失,给皇贵妃添烦恼。”
“是,奴才遵旨。”小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