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的承诺,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绾怡,委屈你了。这些年哥哥没有为你做什么,却还要你为我偿还这感情债,我真是惭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这样一个妹妹,让他倍感欣慰,不是因为身份地位,而是因为她的懂事体恤。
清辰抱着他,虽然明知这样,谢瑾轩就算是答应她妥协了,可还是追问了一句,“我给哥哥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吗?时间再长了,皇上怕是真的会不高兴的。三个月,足够让我给你挑一门好亲事,再拖延下去,我找不到借口,也不知该怎么跟皇上交代了。”
“好,那就三个月吧,我也不能总是让你为难。”谢瑾轩话音未落,便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见皇帝拨开珠帘走了进来。
清辰慌忙整了下衣衫,同谢瑾轩一同跪拜下去,“臣\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萧珺笑吟吟在南窗下的暖炕上坐了,吩咐道:“平身吧,朕从藏书出来,就听说瑾轩入了宫,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来了你这里,朕不愿打扰你们,所以就回了御书房批折子,本以为这会子他已经走了,没想到你们兄妹俩有这么多的话要说,外面天都黑了,居然浑然不觉。再不放他走,这宫门可就要关了,难不成你还想留他在宫中过夜吗?你有什么话,改天再召见他也是一样的。”
谢瑾轩慌忙道:“皇上恕罪,多年不见,微臣自是有许多话想说,没想到耽误了娘娘这么久的工夫,都是微臣的不是,微臣这就告退了。”
“朕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兄妹俩许久不见,叙叙旧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今天已经晚了,你改日得了空再过来便是。既然如此,那就让小五子送你出宫吧。”皇帝很随意的端起云岚递上来的茶品着,见谢瑾轩告了退,这才嗤笑道:“都多大了,还跟你哥哥撒娇,也不知道害羞。”
清辰不以为然的反驳道:“臣妾自己的哥哥,有什么好害羞的?况且我们兄妹俩分开这么多年,哥哥只是想像小时候那样抱抱臣妾罢了。”
皇帝放下茶杯,神情愉悦的张快双臂笑道:“过来,让朕也抱抱你。”
看他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清辰也就放了心,她很随意的坐进他怀里,笑问:“皇上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
“不饿,外面马上就摆晚膳了,等下一起吃就好。”萧珺很舒适的抱着她,聊家常般的说:“朕从藏书回来的路上,碰到锦秀和良婕妤,她说怡嫔的生辰快到了,你想在泠音摆几出戏为良婕妤庆贺,朕想着你一向不喜欢戏台子上的热闹,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么个主意?”
清辰很自然的说:“前些年因为许多不如意的事,就连皇后的生辰也没有怎么大办过,宫里无形间总像笼罩着一层愁云惨雾般让人提不起兴致,如今皇上没了那么多的烦心事,臣妾想着也该热闹几天了,让大家都高兴高兴,皇上觉得如何?”
这些事情皇帝向来懒得操心,便随口应道:“你看着办吧,到底是你大度,怡嫔出言不逊顶撞你,你还肯为她热热闹闹的庆贺生辰,这大概就是你与皇后的不同吧。皇后是面慈心狠,爱记仇的性子,而你初掌大权,表面上虽然严苛了些,可实则凡事都肯给人留有余地,朕很欣慰这后宫是你在做主,或者说,朕一直想给你的,如今总算是交到你手里了。所谓夫妻,就是朕在前朝辛劳养着天下这个大家,而你在后宫操持家务,那样朕忙一天回来,就能吃到妻子准备的热腾腾的饭菜,还有舒适的**榻,温软的笑容,就像现在,朕再累也觉得心里是舒坦的。”
清辰抬手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亲昵道:“臣妾理解皇上的辛苦,不能为皇上分忧,也就只能打理好后宫,不让嫔妃们给皇上添烦恼。外面晚膳已经摆好了,臣妾伺候皇上用膳吧?”
萧珺温然一笑,握着她的手往外走去,顺便又提醒道:“再忙,也不要忘了见一见沐敬芝,还有沐家的老夫人,毕竟外人眼里,那才是你正儿八经的母家,既然你回来了,就越早见他们一面越好。”
“臣妾记下了,那明儿个就让人去沐大人府上传话,看沐老夫人哪天有空,就定个日子宣见。出了嫁的女儿,非年节不得轻易回府省亲,也只能劳驾老夫人走一趟了。”宫规是如此,况且省亲的话,沐家又要阖府兴师动众的准备着,实在不必如此麻烦。
萧珺淡淡应着,这样的态度,就如一对寻常的夫妻在商量着家常事务般平淡温馨,“不要忘了备点礼物,你这两年没在宫中,沐敬芝不止一次的问过朕你的下落,说是沐老夫人很担心你,沐家是重情义的人,并非只是贪图你这个皇贵妃的身份,所以你要珍惜这份缘分。”
清辰忙道:“臣妾明白,沐府不似其他权贵之家,没有三妻四妾的争斗,少了许多是非,所以沐老夫人待人慈爱和蔼,没有那么多的阴诡心思。虽然臣妾并非她的亲生女儿,可只要是与她投缘之人,她必也是真心以待,能有这样的母家做依靠,是臣妾的福气,臣妾怎敢不惜福?”
萧珺将手里的帕子交给锦秀,虽未言语,可看那愉悦的神情就知道他是很赞赏她的这番话的。
清辰这边其乐融融的用着晚膳的时候,华羽宫贤妃的餐桌却被她掀翻在地,汤汤水水洒了一地,破碎的盘碗碎瓷渣子飞溅的到处都是,贤妃红着眼睛斥责跪在地上的几个心腹之人,咬牙切齿的骂道:“都是一帮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