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聪明!”薛焕讥讽的笑道,“知道再往前走一步,就会被弩箭射成刺猬。”
他安排在庄子和谢家附近的人都看过林绍的画像,每个人都把林绍的模样刻进了脑子里,因为主子规定了,但凡此人离谢澜近了,立刻弓弩连发,打死勿论。
“林绍,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倘若你再接近她……”薛焕面色阴沉的说道。
林绍突然嗤笑了一声,“你怕什么?怕她会移情别恋上我?倒也是,你一个带着拖油瓶的鳏夫拿什么和我比?”
薛焕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开口,他知道林绍不过是故意激怒他而已。
“还有,我想接近谁那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林绍神情讥讽,“你以为你把她带回来藏起来就万事大吉了?我告诉你……”
没等他说完,薛焕就一拳打到了他脸上,把他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上。
林绍当即就怒了,火气像是被点燃了的火药桶,砰然爆裂,他知道薛焕是故意在他跟前亲吻谢澜,他也成功的被激怒了,酸意妒火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有种和薛焕生死一搏的冲动,好像非得薛焕的血,才能平息他胸中的暴戾情绪。
然而没等林绍有机会还手,薛焕安排在这里的侍卫手持着弓弩和刀剑跑了过来,把林绍围了个水泄不通,只要薛焕挥一下手,已经上膛的弩箭就会把他射成筛子。
“你滚吧!”薛焕轻蔑的说道,转身进了宅院。他没有当场杀了林绍,不过是因为林绍一死,林重必然由中立倒戈燕王,林绍一条狗命牵一发而动全身。
林绍嘴角被打裂了,淌着血,眼眶也被打青了,然而身体上的疼痛哪比的过心里的痛苦?他在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中,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袍子上沾的雪和泥,木然翻身上马,任由马载着他慢慢的走向远处。
何必呢?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他在心里问自己,这话他的祖父和父兄都曾质问过他,他茫然不知道答案。
待他功成名就之时,想要多少个女人没有?那些女人会比谢澜漂亮,比谢澜出身好,最重要的是那些女人会全心全意的仰慕着他。
可那些女人都不是谢澜,越是得不到,越是执念想要……
他抚住了心口,轻轻叹了一声,他心头缺的那块肉,这辈子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薛焕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慧心离开了庄子,他和宛平还有慧心要在宫里和皇上一起守岁,临走前,他叮嘱谢澜和路氏莫忘了明日去鸡鸣寺上香的事。
谢澜和路氏在轻松的气氛中,过了一个没有四老爷和谢衍承等人作精捣怪的大年夜。
路氏是难得过这么轻松的一个年,往年她要操持四房的事务,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压在她的头上,从年夜饭的菜色到子女们的新衣裳首饰,都要她来管,那些人又都是难伺候的主儿,稍有不顺心的地方,难听话就接踵而至。
谢澜,打开红包一看,里面是庄子的地契和三千两银票。
“娘,你给我这么多干什么?”谢澜吓了一跳,把红包又推了回去。
路氏笑道:“三千两银票是你大舅二舅还有外祖母给你的添妆,地契是我给你的陪嫁,长者赐,不可辞。”
谢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把地契拿出来,推给了路氏,“这个还是您拿着吧,您不能没点傍身的东西。”
路氏坚持要给,谢澜坚决不要,到最后,路氏只得先把地契收了起来,寻思着等谢澜出嫁的时候,塞到谢澜箱子里,带到公主府去。
子夜时分,当外面鞭炮开始响成一片时,谢澜和路氏也出去放炮了,看着在院子里炸开的大红鞭炮,谢澜悄悄在心中许下了一年的愿望。
她希望母亲平安,她希望她和薛焕能够顺利成亲。
第二天一早,薛焕就来接谢澜和路氏了,和宛平公主一行人在鸡鸣寺汇合。
方丈领着她们先去给佛祖敬香,路氏给路老太太和谢澜上了一柱平安香,还跪下来默念了很久的经文,等她们上完了香,要离开的时候,路氏犹豫了下,又问小沙弥要了一炷香,点燃后敬到了佛祖面前的香炉中。
谢澜直觉上认为,最后那柱香是路氏给远在洛阳的剑星师傅求的。
她有点落寞的看着路氏虔诚的跪在那里的身影,倘若不是她,母亲定然很愿意嫁给剑星,到洛阳去生活。
金陵虽好,却充满了不够好的记忆,洛阳有外祖母在,是母亲自小长大的故乡。
中午吃素斋的时候,薛焕找了个机会,单独问谢澜,“你怎么了?像是有心事的模样。”
谢澜便跟他说了上香的事,犹豫的问道:“我们成亲的时候,剑星师傅会来吗?”
“我师父发过誓,此生不踏入金陵一步,我师父不来,剑星师兄肯定不会过来的。”薛焕说道。
谢澜失望的叹了口气,“我还想着,剑星师傅要是来的话,再劝劝我母亲,到时候她看我过的好,就放心了,也愿意跟剑星师傅去洛阳生活了。”
“我会写信跟他说的。”薛焕笑着点头,“你就别发愁了!”
按照薛焕的计划,他们晚上要住在鸡鸣寺的客舍,然而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薛焕却去了谢澜和路氏的厢房,让她们跟着他去别的地方住。
“怎么突然换了地方?”路氏疑惑的问道。
薛焕笑着说道:“那个别院条件更好一些,离这里很近,先前没联系到别院的主人,刚才找到他,他同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