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谢澜这次是真的要爆发了,林绍要敢动她,她宁可一头撞死。
林绍被谢澜那嫌恶的眼神刺激的胸中气血翻腾,好半天才平静下来,说道:“你我是夫妻,不睡一起,不是叫人起疑吗?”
“鬼跟你是夫妻!”谢澜冷笑了起来。
林绍叹了口气,说道:“我不跟你睡一起,你睡床上就行。”
“那你睡哪里?”谢澜戒备的问道。
林绍把房间里的三个凳子放到床前,摆成一排,拿出来一个枕头放到了凳子上,说道:“我睡凳子上,行军打仗的时候,马背我都睡过。”顿了顿,林绍又说道:“你若是不放心,睡觉就别脱衣服了。”
谢澜看他那架势,是绝不肯放自己出门另外找地方睡的,又怕惹毛了他,他立刻就带她走人,到时候官差衙役过来扑了个空,下次能寻到机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得脱了鞋,悻悻然的钻进了被窝里,翻身背对着林绍。
这样也好,等官差来了,破门而入的时候,她不至于狼狈的不能见人。
林绍把碗筷送了出去,回来关上了房门,吹熄了油灯,一步步朝床走了过来。
谢澜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雪花夹着北风扑打在窗户纸上,房间里漆黑一片,安静的只能听到林绍的脚步声,还有谢澜自己猛烈不安的心跳声。
林绍走到凳子前时,躺了上去,伸手从脚下的行李袋中拿出了给谢澜准备的狐狸皮大氅,盖到了身上。
“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林绍轻声说道,“嘉峪关离这里很远,要走很久才能到。”
谢澜没有搭理他,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呼吸绵长均匀。
黑暗中,谢澜的耳朵格外敏锐,她仔细的听着房间里的动静,悄悄的把头上的一根金钗拔了下来,握到了手中。
不知道官差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听这家的大娘说镇上离这里有二十里,雪这么大,到处泥泞,也不知道官差肯不肯过来……
母亲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掳走了,一定很难过。
孤独忧惧中,谢澜想起了薛焕,薛焕这个时候又在做什么?他远在洛阳,肯定不知道她被林绍劫持了。
谢澜背对着林绍,眼泪无声的落到了枕头上,很快的渗了进去。
自从和薛焕定亲后,她就没再把林绍当回事,就算防备,也是防备连尧光报复,可没想到咬人的狗不叫,林绍沉寂了一段时间,一来就把她的路给断完了。
谢澜看着大红色的帐子,心底一片茫然,只盼着衙役们快些到来,她不能跟着林绍去嘉峪关。
林绍带着谢澜跑的远远的,已经跑出了金陵,然而金陵城里乱了套。
上流权贵人家都在幸灾乐祸的谈论着林三郎痛揍连尧光的事,更有知道连尧光本性的人把这件事给添上了一层桃色的色彩。
“定是连尧光见林三郎长相俊美,起了色心!”不少人私下里不负责任的调笑,“也不想想,人家林三郎是他能碰的?这不,踢到铁板了!”
但也只是有限的几个人私下说笑罢了,毕竟连尧光身份在那摆着,是太子妃的唯一亲侄儿,太孙殿下和外祖父一家也亲厚。
“真不是你对林绍动手动脚?”在连府的太孙殿下脸色难看的质问道,其实他也很怀疑。
连尧光荤素不忌惯了,不过今天的事着实冤枉,他是垂涎林绍的美色不假,但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打林绍的主意。
林绍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冷美人只适合远观,不能近亵啊!
“表弟,你要相信我啊!我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突然就打我!”连尧光鼻青脸肿,成了一个大号的猪头,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痛哭流涕的拉着太孙不放手,“自从我们两个在一起,我就没再碰过别人了!我有了你,满心都是你,再也放不下别人了!我不可能去找别人?我对得起你吗?再说了,谁能比的了你好?”
太孙心里已然相信了,但脸上还是一副幽怨的神色。
“我发誓!我若是对林绍有半点心思,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了还没个全尸!”连尧光这次发狠了,要是太孙对他失望了,绝情了,他拿什么混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看心爱的情人毒誓发成这样,太孙心软了,连忙把手指搁到了连尧光的嘴唇上,柔声说道:“你说那么毒的话干什么?我还能不信你?”
“这次的仇一定要报!”连尧光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冒着凶光,“他林绍凭什么打我?我又没招他惹他,我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他竟然打我,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太孙也想不明白,若是因为之前连尧光造谣诬陷林绍的事,林绍大可不必,谣言已经破了,林绍的好名声又上了一层楼,连家被皇上训斥,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林绍到底为什么打你?真和你无冤无仇,除非他是疯子,见人就打。”太孙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薛表哥在就好了,虽然他不喜欢薛表哥,但薛表哥在的话,会帮他出主意,还是很有用的。
连尧光恨恨的说:“我一定得查出来!不能稀里糊涂就叫他打了,肯定有原因!反正我是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成国公府的主子们早得了消息,齐聚一堂,等着林绍回来问个清楚。然而一直等到晚上,过了吃晚饭的点,林绍还没回来。
到了入睡的时候,林绍的贴身小厮田生回来了,战战兢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