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从连尧光找人弹劾林绍的那天,薛焕就把谢澜送到了路氏那里,每天下午都要去陪她,半点没让她知道金陵城里的风言风语。
谢澜安安心心的住在庄子上,每天种种花,和庄子上的姑娘们聊聊天,是重生来过的最悠闲的一段时光。
直到五天之后,薛焕接谢澜去了金陵。
“找到徐思行了。”薛焕在马车里跟谢澜说道,“原本谁都不知道他藏在哪里,徐家怕林家报复,把他藏的很是隐秘,昨天夜里,我手下的人注意到徐思行的父亲徐泛偷偷去了一处宅子。等徐泛走了之后,我派人翻墙察看了,正好看到徐思行在院子里喝酒吃肉。”
谢澜不解的问道:“林家人报复徐思行干什么?”
徐思行又没掳了林家的姑娘意图不轨,再说,林绍还踹了徐思行一个跟头,怎么也犯不着还要报复吧!
薛焕这才恍然想起来,他还没把谣言的事告诉他的姑娘,便简短的委婉的说了一遍。
“这死猪头!”谢澜气的破口大骂。
当街调戏了她不算,还要把她和林绍造谣到一起,该死的混账玩意!
“他背后的人是连尧光。”薛焕笑着说道,搂着谢澜,慢慢抚着她的背,“你放心,今日过后,必然不会再有谣言了。”
谢澜闷闷的点头,她相信薛焕,薛焕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了。
“连家的人为何要针对林绍?因为谢滟?”谢澜不确定的问道。
薛焕想起那个阴狠恶毒的谢四姑娘,脸上就多了几分轻视,摇头道:“她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也许是因为利益有了冲突,也许是因为别的。”薛焕说道,“但他们和我们今日要做的事无关。”
谢澜下意识的问道:“我们今日要做什么?”
“给你报仇!”薛焕握住了谢澜的手,微笑着说道,气定神闲中带着运筹幄的沉稳。
徐家隐藏徐思行的宅院很是幽僻,若不是薛焕留了心,派了不少人手去找,很难找得到。
“据说连徐二夫人都不知道儿子藏在哪里。”薛焕看着紧闭的院门,笑着对谢澜说道,“如今人找到了,不知你想如何处置他?”
谢澜撩开了车帘,顺着薛焕的视线看到了那扇紧闭的院门,淡淡的笑道:“他不是说他被打断了胳膊和腿么,咱们和他相识一场,也算是有缘,我看就如了他的意好了。”
薛焕笑着点头,说道:“就按你的意思办。”
说罢,薛焕就下了马车,带着二十个黑衣劲装的汉子,两个黑衣汉子上前,啪啪两脚,把两扇院门踹的飞出去老远。
谢澜在马车上,把车帘撩起来一条缝,看到院门飞出去时,那个眼熟的肥猪头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喝着小酒晒着太阳。
一扇门飞到了徐思行躺椅旁边,把他肥硕的身躯撞倒在了地上,吓的他杀猪似的惨叫了起来。
“来,来人啊!”徐思行嗷嗷大叫道,看到门口站着的,看着他笑的温柔和煦的薛焕后,他惨叫的更大声了,“救,救命啊!”
很快,宅院里跑出来七,八个小厮,然而这些护卫徐思行的人在薛焕带来的劲装汉子们跟前就像是待宰的弱鸡一般,护着徐思行缩在墙脚里,颤抖的像是鹌鹑。
黑衣汉子们揪起了徐思行,把他五花大绑了一番,扔到了马背上。
薛焕临走前,对那群战战兢兢的小厮笑了笑,说道:“我们在城东状元楼恭候徐老太爷他们。”
城东状元楼是金陵的繁华地段,此时临近中午,更是人多的时候。
得了消息的徐老太爷他们跑的比兔子还快,唯恐晚了一步,徐家的心肝宝贝就没命了。
今日的状元楼已经被薛焕包了,门口的空地上,薛焕大马金刀的坐在一个条凳上,手里拄着一根七尺二寸长的木棍,他跟前的青石板地面上,放着捆成粽子一般的徐思行。
一传十,十传百,公主府的薛公子要找徐府大公子麻烦的消息飞遍了大街小巷,围观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唯恐自己看漏了一眼,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
薛焕坐在那里,一只脚踏在徐思行的身上,微笑淡然,不动如山。
谢澜站在状元楼二楼的窗前,看着楼下的人山人海,还有人群中央那个伟岸的身影。
徐家人到了之后,由小厮开道,一群人都挤进了圈子里。
看到被薛焕踩在脚底下,被捆的结实,还被堵住了嘴的徐思行,徐二夫人急的要扑上来挠薛焕,被徐泛死命的拉住了,急红了眼,跳脚骂道:“姓薛的,你还我儿子,你敢动我儿子一下,老娘和你没完!”
“好了好了,看薛公子怎么说!”徐泛白胖的脸上全是汗,心急如焚,多耽误一会儿,儿子就多受一会儿的罪。
徐老太爷陪着笑,说道:“薛公子,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看,是不是先把思行放开,咱们慢慢谈?”
薛焕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徐老太爷,把徐家人的丑态一一扫过,这次倒是没了徐媛意,听说远嫁到外地去了。
“你说,我好不容易逮到了他,会轻易的把他给放了?”薛焕问道,脚上用力,来回碾了碾徐思行,徐思行痛的直哼哼。
徐老太爷笑的比哭还难看,说道:“您想怎么样,您说!我们照办!”
薛焕笑了笑,拎起棒子起了身,朝围观的人群看了一眼,原本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他耍了个漂亮的枪花,棍尖抵住了徐思行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