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尧光羞恼的满脸通红,咬牙说道:“祖母!你别说了!”
“我若不说,连家的脸面迟早让你丢尽!百年之后,换了别人做皇帝,史书上怎么评述我们连家?是不是要连家遗臭万年你才高兴?”连老夫人厉声喝骂道。
连岭看唯一的儿子脸色十分难看,已经在极力隐忍自己的情绪了,连忙说道:“母亲,太孙殿下愿意和我们连家亲厚,那是他心里清楚明白,谁才是自己人。您也不必因为林家的小子胜了一场仗就如此大动肝火,您身体重要。”
“你把我看成什么了?我是如此心胸狭窄之人?容不得别人获胜一场?”连老夫人怒气冲冲的叫道。
连岭赶紧摇头,“不是,儿子只是觉得林守承也好,薛子明也罢,只不过是皇上为太孙殿下准备的奴才而已。太孙殿下登基后情况如何,有谁能知道呢?这些如今看似声势汹汹,个个都劲头强健,然而等太孙殿下荣登大宝,又能风光多久?须知,天子的意志才是最关键的。”
“唉!你竟然也是这么想的?觉得只要太孙殿下和我们连家亲厚,就能无所顾忌?连家就能永享荣华富贵?”连老夫人气的摇头,指着连尧光骂道:“子孙不争气,才是败家的根源!”
“祖母,你说我是败家的不争气子孙?”连尧光火冒三丈,脸色愈发的阴沉,说来说去,不过是老太婆眼气林家出了个风光的林三郎,借此把他给贬低痛骂一番。
他怎么不争气了?出门在外,谁不夸他是少年英才!有几个人跟他一样年纪轻轻就坐上高位的?
“林绍去西北从军,得了机会,不过是他运气好罢了。”连尧光阴着脸说道,“我若去西北,你们肯让我去?连机会都没有,我拿什么建功立业?”
连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林绍是运气好,那薛焕呢?薛子明文能定国安邦,武能上马平天下,是不是皇上亲口夸的?你若能得皇上夸这么一句,老婆子我死了也能瞑目了!”
“祖母!”连尧光愤怒的大叫了起来,“薛焕是皇上的亲外孙,他当然可着劲的夸薛焕了!再说,薛焕都近三十的人了,你非要我跟他比?”
“混账东西!”连老夫人彻底的怒了,“这个比你出色是运气好,那个比你出色是出身好,你不思己身之过,处处都能让你找出借口来!你可知这回你二叔政绩考核为优,却没能再升一步,是薛子明跟皇上进言的结果?”
“他好大的胆子!”连尧光大怒,抬脚就往外走,“我这就去找他算账!他以为自己有个公主娘就了不得了?这天下可不姓薛!”
“回来!”连老夫人叫道,“是皇上派薛子明去你二叔的辖地查看,薛子明说你二叔欺上瞒下,贪污受贿,横征暴敛,民不聊生……这些都是你姑母费尽心力,收买了多少人才打听来的消息。皇上已经对我们连家不满了,他若是信任我们连家,何须再派人去暗中打探?”
连尧光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了,阴狠狠的说道:“祖母,你莫要忧心了,太孙殿下总归是信任我们的,皇上?皇上还能活几年?等他没了,这些账我们要和薛焕一一算清楚的!”
说完,连尧光怒气冲冲的起身离去。他也是天之骄子一样的人物,又是连家的长子长孙,哪能容忍什么林绍薛焕压在自己头上,被亲祖母指着鼻子骂不如他们?还有那个薛焕,竟然敢坏他们连家人的前程,他必饶不了薛焕!
一时间,嫉恨像野草般疯狂的生长,几乎要占据满连尧光的整个心神。
下人们看到连尧光怒气勃发的冲出来,吓的连忙躲开,不敢上前惹了这位脾气暴躁的大爷。
而此时,成国公府张灯结彩,不但摆了三天的流水席,还请了戏班子唱戏,来贺喜的宾客当中向常氏问及最多的便是林绍和林绾兄妹两个的婚事,多的是人排着队来提亲。可以称得上风头无限,前途一片光明大好。
连尧光骑马出来,远远的就能看到成国公府那里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等表弟登了位,看他能得意嚣张几时,我定要他们朝我磕头求饶!”连尧光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打马转身,准备走人的时候,旁边有人叫道:“这不是连大人么!”
“你是……徐思行?”连尧光眯着眼问道,都是京城权贵圈里的人,沾着亲带着故,徐思行长的又那么有特色,想装作认不出来都难。
徐思行高兴的点头,肥胖的腮帮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谄媚的笑道:“承蒙连大人还记得在下。”
“倒是很长时间没见过你了。”连尧光笑道,这么长时间不见,这猪头好像又肥了不少……连尧光同情的看着徐思行身下那头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马。
说起这个,徐思行就一肚子的气,说道:“真是晦气!前段时间出了点事,不走运叫人知道了,被家里关了禁闭!”
“是抢哪家的姑娘叫人发现了吧!”连尧光笑的十分暧昧,觉得这猪头能力胆量摆在这,顶破了天也就是干些强抢民女的勾当。
徐思行恶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叫道:“抢的那家姑娘倒是无所谓,平头百姓一个,老子抢她也不是看上了她,是她哥哥冒犯了老子,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可谁知道那女人是薛焕的姘头!老子连人都没见到,就被薛焕发现了,薛焕不但杀了老子好几个人,还跑到老子家里耀武扬威的,非要我祖父祖母给他个交代!”
“有这事?你小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