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典礼博取了足够高的关注度,所有人都带着感动散了场。
惟独芮佳妮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她从里面走出来,抬头看了看天空,明明是遍布星星的夜色,在她的眼里看起来却灰灰蒙蒙。
自从上次跟朱泊宁伤到自尊转身就走后,算起来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跟他联系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跟朱泊宁的冷战,有感情的人才会冷战吧……
可是这么多年,她在朱泊宁心中看不到一点自己的地位。
她叹了一口气,看到今天钱小小和言止在一起的画面,突然也有些担心朱泊宁的心情。
他会不会在电视上看到今晚的直播,然后也因此落寞难过……
朱泊宁难过起来经常会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要不是喝得酩酊大醉就是有自残倾向。
想到这里,芮佳妮整颗心又揪了起来,把自己之前丢失的自尊全部抛到了脑后,她匆匆忙忙地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去了朱泊宁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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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简洁雅致的公寓变得狼藉不堪,花香散去,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味,十分刺鼻。
客厅顶上的水晶灯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玻璃碎片夹在地毯中,时时刻刻都藏着危险。
又是一声酒瓶摔碎的声音,昂贵的酒品此时在朱泊宁的眼中,只是一文不值的发泄工具,喝了几口,觉得苦涩,就砸到了一边——
芮佳妮站在门外,听到那个声音,心都莫名地揪了一下。
果然,朱泊宁在这个时候在消沉颓废……
今晚钱小小和言止给别人带来的是感动和幸福,而给朱泊宁带来的是致命的打击,这种打击会把他以前的伤口全部撕开,重新撒上盐巴。
芮佳妮缓缓呼出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了钥匙,她一直都有这个家的钥匙,可是讽刺的是,她从来都不是这个家这个男人真正的女主人。
房门被打开,扑面而来的是刺鼻的酒味,芮佳妮轻轻用手扇了扇鼻子。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外投射进来的微黄的路灯。
芮佳妮定睛一看,朱泊宁斜着身子躺在沙发上喝酒,地上全部都是他杂碎的酒瓶子,浓郁错杂的酒味和让人堕落消弭的气味。
屋子里被砸坏了很多东西,就连电视机的液晶屏也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看来,他还是看了今晚颁奖典礼的直播……
钱小小和言止的那些举动,他应该都看到了……
芮佳妮没有说话,只是小心地踏进屋子,毫无怨言地帮朱泊宁收拾这屋子里的狼狈。
朱泊宁喝得迷迷糊糊,听到屋子里有声响,却没有心情和力气去理会。
直到芮佳妮把房间的灯光给打开,白炽的灯光钻进他无力的眼皮中,让他在刺眼中有些庆幸过来。
他不耐烦地把身子给坐起来,手中的那个瓶子就要朝芮佳妮的方向砸过去——
“谁啊!”
他看到是芮佳妮,不耐烦的神情没有减少一分,反而添了一分不以为意,他随手把手中的酒瓶往后一抛,丢在地上。
芮佳妮惊了一下,看他又睡回到了沙发上去,缓缓松了一口气,动作轻缓地走到朱泊宁的身后,捡起他刚刚摔下的瓶子,清理地板上的污渍。
她似乎已经习惯以这样一种卑微的方式去爱他,就算有时候会难受,但是她没有更好的办法改变这种现状。
朱泊宁一把抓住她的手,微醉的眼神发出一丝厉色,他微微抬起头,抓着她的手有些大力,很疼很疼……
芮佳妮却不敢吱声。
“把灯关了——”
话说完,朱泊宁又一脸困乏,倒了下去。
“噢……”芮佳妮穿着拖鞋小跑过去,把房间的灯都关了。
她又到房间里拿了一条毛毯,给朱泊宁仔细地盖上。
“你为什么要回来?”朱泊宁突然暗声问道,声音锋芒毕露,丝毫不像一个喝醉的人。
“我……我就是随便回来看看你……”
朱泊宁的言语中带着满满的嘲讽:“你给人颁完奖之后,是不是也觉得羡慕人家成双成对,想要我陪你再出去演演戏作作秀?”
这也算是对自己的嘲讽,人在这种时候,往往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朱泊宁嘴角冷冷扬起,心里早已麻木。
可是作秀……
怎么能说是作秀……
我对你付出了这么多年,难道只是想拉你作秀。那我又是何必?!
芮佳妮听到这话怔了一下,好像瞬间有无数只蝼蚁在啃食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眼泪总是那么不争气,她的情绪也顿时有些失控,居然直接狠狠一巴掌打在了朱泊宁的脸上!
这是她第一次打他,她之前就连顶撞朱泊宁都从未有过。
她只是感觉,那种失望,现在已经快要沦陷为绝望……
朱泊宁也懵了一下,这个一直听话乖巧的女人,居然会打自己?
正好他心里也来气,他暴起,一把狠狠掐住芮佳妮手腕,无视她脸上的雨帘,“你居然打我,你以为我是不敢打女人吗?!”
芮佳妮泣不成声,所有的情绪一点点弥散,她抽泣着,说:“朱泊宁……我默默爱你那么久,你可以无视我的……我的爱……但是你怎么忍心?……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对你的爱……!”
朱泊宁的眉间稍微松了松,他看到这个女人的眼泪,哭得这么伤心,有些发怔,但是他却给不了她肩膀让她依靠。只能这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