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月僵硬回头,撞见一双湛蓝色的眸子,澄澈犹如大海,平静如水的望着她,好像她只是平常的一种死物一样。
他的五官精致柔美,偏偏表情十分生硬,仿佛他就从来没有笑过。要不是他身着男装,身材还算高挑,可能还以为面前站着的是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偏偏这个大美女刚刚还想要她死,沐清月对他的印象简直差到极点。
“是啊,托你的福,我还没有死!要杀要剐,随便你!”沐清月索性破罐子破摔,被冰刀划伤的伤口已经泛白,钻心的疼痛让她的大脑险些昏厥。
她绕开男子,自顾自的跑上岸去。
而她知道那五皇子一直在看着她。
爬上岸后,已经气喘吁吁,小厮拿来一碗姜汤递给她,清澈的深黄色水在碗中冒着腾腾热气。
沐清月惊讶的看着他,并没有接过姜汤。
此时,五皇子已经到达岸边,看了她一眼之后回到了房间中。
小厮看着面前顶着青褐色水草,看不清本来模样的女子,好心好意的对她说,“刚刚在水里闷了那么久,很容易生病,你放心,皇子已经决定不杀你,所以你喝了这碗姜汤赶快离开这儿吧!”
“他为什么放了我?”这是沐清月不明白的。
接过那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饮在口中,一股淡淡的姜香味荡漾在周围,身子很快便暖和起来。
“这个……”小厮似乎有些为难,只是劝她赶快离开,不要在这儿待着。
“为什么?”沐清月指了指自己湿掉的衣裳还有伤口,“你要我这样出去?”
小厮很为难的看着沐清月那烂掉的衣裳还有几十道伤口,犹豫许久,嘱咐着她,“你先在这里等等,容我禀告皇子!”
小厮去通报那五皇子,沐清月艰难的坐在岸边,冷风吹来,让她好不容易暖和的身子又变得冰凉,深深打了个冷战。
身上钻心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沐清月自嘲,受这么重的伤还不昏迷,至少昏迷之后不会感觉到疼痛。
这个时候,脑海中浮现的是国师大人的模样,他温柔的唤她,“徒儿……”
不知为何,现在越发想他,明明是她伤害了他,为他挡破空之箭也只是想偿还他救自己的命,不想让自己欠他的情而已,只是为什么心底有一处地方是空空的,怎么也暖不起来。
五皇子刚刚出来,正好看到岸边的女子脸上的落寞,还有周身发出的寂寥。仿佛世间只有孤单的她,没有人陪,只有自己。
心,不知何处牵动一下,曾经何时,他也是孤单的一人!
想到此处,唇角勾起自嘲,她是公主,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也许只是讽刺自己而已。
走到沐清月面前,淡淡看着她,“你的伤是我造成的,不过你别想让我为你做些什么,我会去皇上那里请罪,所以,公主你还是回去吧!”
“你知道我是公主?”沐清月眨着眼。自动忽略掉男子前面的话,让五皇子有些无语。
五皇子不再说话,那小厮作出请的姿势,“公主,请你回去,不要骚扰皇子!”
疏离而冷漠,还含着一股敌意,让沐清月感觉到莫名其妙。
刚刚还是一脸亲和的样子,现在看到她仿佛是个杀父仇人一样。
努努嘴,“是你们要我走的,可不是我死皮赖脸的赖在你们这儿!”提起衣裙,原路返回。
看到沐清月离开,小厮暗自焦急的劝五皇子,“五皇子,要是那个公主把你会念力的事情说出去该怎么办,而且,你去请罪的话,必定会殃及花语国的。”
五皇子微一抬手,眼眸空洞而激不起一丝情绪。“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想办法不会殃及到花语国的!”
不顾小厮的劝说,他冷冷淡淡的回到了房中,手上拿着的是沐清月腰上的玉佩。
沐清月摇摇晃晃的出了宫殿,丢掉头上的水草,她踉跄着步子往外面走去。头晕乎乎的,踏在台阶下去的时候,不小心踩滑,身子向前倾,倒进了温暖的怀抱中。
“公主……”惊讶的声音。
沐清月掀开一条缝,入目的是南非月吃惊的模样。
可能是刚刚南非月出去之后,感觉事情不对劲,一直守到宫殿门口,哪里料到,她真的从这里出来。
“你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怎么弄成这幅模样?难道……是五皇子?”南非月的目光瞬间变得阴鹭,“敢伤公主,即使他是花语国的皇子,也难逃伤害公主之罪!请公主放心,微臣马上派人禀告皇上!”
原来他是邻国皇子,难怪会住在如此荒凉的地方,变成质子,他的心也不好受吧!
所以才那么防备外人!
摇摇头,攥紧南非月的袖子,阻止他前去。“不是五皇子弄得,刚刚来了个刺客,将我打伤,要不是我急中生智,钻入水池中,恐怕早已经没有命在。然后我一直躲在这里,昏迷了过去,所以也不知道你们在找我!”
“恩,五皇子不会念力,也没有武功,而伤害公主的人想必念力十分高强。”南非月阴沉着脸,吩咐身后的侍卫,“皇宫中闯进了刺客,赶快去捉拿!”
侍卫提起刀剑立马出发。
南非月担心的看着沐清月,“公主,要不禀告皇上,派御医为你医治!”
“不……不要……南非月,带我出宫……”沐清月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在南非月的怀中昏迷过去。
皇宫大殿,
气氛格外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