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晚了,抱歉,实在是家里小魔星放假,烦的我头都要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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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嘴上这么说,可心里终究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要是祖母差个丫鬟过来还好,可秦妈妈那是祖母身边服侍了多年的人,那是实打实的功臣,送出去荣养都绰绰有余。
只不过秦妈妈不愿意而已。
但人都有两面,她效忠于祖母,自然面上始终和善、忠诚,可当着自己这个小辈儿呢?姜辛可不觉得她对像对祖母那样待自己。一则是她没那个权威,二则她也没那个本事。三则,这世上谁不是惯常做倚老卖老、好为人师的事呢?
姜辛确实需要人教,需要人帮,但来的佛太大,她供不起啊。
秦妈妈傍晚时分来给姜辛请安。
姜辛不等她行礼,忙起身道:“秦妈妈,你可别折杀了我。”
秦妈妈是个五十左右的妇人,因保养得宜,并不显得多老迈。她生着一张圆脸,五官清秀,如今虽是老妇人,却余韵犹存,可见当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佳人。
但她性情十分沉静、温和,等姜辛松手,依然不卑不亢的福了一福:“二姑娘,您是主,奴婢是奴,礼不可废。您叫奴婢一声妈妈,那是看在奴婢服侍老太太的份上,但终究尊卑有别,奴婢不敢托大。”
姜辛苦笑,只好还了半礼,请秦妈妈坐下。 两人略叙寒温,都是面上的客套话。姜辛十分诚恳,一副谦虚好学的模样;秦妈妈也不倨傲,一副诚心要教的态度。不管以后如何,起码现在两人有来有往,态度都很友好。
秦妈妈临走前,从袖子里掏了一张发旧的纸出来,道:“这是老太太来前叫奴婢拿来给二姑娘的。这会儿也到了晚饭时分,奴婢去瞧瞧。”
如意接过来,姜辛不等看,便道:“有劳妈妈,如意,你去送送秦妈妈。”
秦妈妈也只是温和的笑笑,边走边对如意道:“你是服侍二姑娘的?瞧着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好的服侍,跟着二姑娘,将来是你的福分。”
这话说得姜辛心下五味杂陈。虽说这话或许只是秦妈妈无意说的,可心底里,谁不希望未来的人生一帆风顺,事事如意呢?
姜辛自嘲的笑笑,顺手打开手里的纸,等她看清这纸上写的是什么,突然就瞪大了眼。这张有些发黄的纸不是别的,正是秦妈妈的身契。
姜辛不可置信,一连看了好几遍,确认就是秦妈妈的身契后,姜辛更不知道说什么了。显然,这是祖母的一副良苦用心,怕秦妈妈不得用,故此把身契送给了自己。
看秦妈妈的模样,她是知情的,知情却毫无委屈,可见她是真的心境平和。那么,刚才那句跟着她将来是福分,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了?
这种被信任、被期许的滋味,还真是让人心情激荡。
姜辛眼眶发热,眼泪差点掉下来。到这一刻,她是真心感激祖母。
上一世,她过的落魄潦倒,不得善终,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是她自己作的。她怨怪别人不帮她,孰不知,就算要帮,也得她肯伸手让人帮才是。
有了秦妈妈的相帮,姜辛省了不少事。通过长时间的打交道,姜辛从秦妈妈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起码有一点,秦妈妈十分沉得住气,固然有她阅历多,对什么事都不怵有关,但她那份沉稳的气质、始终温和的面容和亲和的语气,就让姜辛自愧弗如。
时常于暗夜恶梦里醒来,她有惧怕,有戾气,有怨恨,有不甘。面对母亲的软弱懦弱,她有无耐,有气不平,有愁苦,有忧伤。面对自己的未来,她有茫然,有担忧,有焦虑,有畏缩。
她也有勇气,可总透着孤注一掷的悲绝,仿佛不成功,她便必须要就死一般。
对着秦妈妈,姜辛能够让自己和缓下来。一旦和缓,那些记忆深处盘旋不去的恶梦仍在,却已经不是那么冰冷和疼痛。
姜辛从未像现在这般平静。没有外事烦扰,她每天都能静下心来练字、读书。甚至姜老太太还允许她出府去书肆,对她的上进很是满意,并且告诉她,如果有什么想看的书,只管去买,燕城没有,就写了信叫大老爷代买。
姜辛笑着婉拒。她还没到学富五车的地步,家里的书足够她看一阵的了。
姜绵、姜蜜约她逛过首饰铺子。
姜辛没有余钱,但并不妨碍她欣赏。她的表现可圈可点,姜绵和姜蜜都没发现她有任何妒嫉和愤怨。
姜绵送她一对红宝石耳坠,姜蜜送了她一条和田玉的坠子。
姜老太太对许家虽然不满,可章六爷救了自家孙女是事实,她叫孙妈妈从库房里好生挑拣一番,给章家送了一份厚礼。
不只如此,她还亲自带着姜辛登门道谢。
章老太太可以不给姜大太太面子,却不能不给姜老太太面子,不只如此,章贤信里执意还是要娶姜辛,她不愿违逆,因此一改从前的倨傲冷淡,十分亲热的将这祖孙俩迎进宴客厅。
姜辛是不愿意来的,可祖母的命令难违。
章老太太私下打量她,见她柔顺温婉,纤细孱弱,别有一番韵致,心中感情复杂,倒也说不上多厌恶。
姜老太太说明来意:“我近年多病多灾,但凡有什么应酬都懒怠出门,老姐妹之间生疏了不少。这就是孙女不省心,怕让老亲戚们笑话,说不得只好亲自带着她四下转转,也好让她长长见识。孩子永远都是孩子,不管她长到多大,在我心里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