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二更。
姚妈妈坚持要请姜辛进府。
她还是老话,有什么事,关着门都是一家人,悄没声解决了不比什么都好?何必闹得人尽皆知?大家俱都没脸?
话里话外劝着姜辛别因小失大,因一时任性坏了终身大事。
姜辛只笑道:“都说一山不容二虎,我去了,到底算是哪门子你家六奶奶呢?”
婚书已销,章家认与不认,态度都在那儿摆着呢,她何必腆着脸往上凑?名不正言不顺,她实在无心凑章家这份热闹。
姚妈妈说得口干舌躁,姜辛只不理,径自带了人,上了姜冽派来的轿子。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倒把个姚妈妈臊得脸面通红,只能仓促收兵,灰溜溜的回府复命。
章二太太气的直撕扯帕子:“早先当她柔顺,不想原来都是假的,她既给脸不要,我何必庇护于她?”
姚妈妈低头,只劝道:“太太何必跟不相干的外人计较?”
打从根儿上就没打算把人认回来,什么庇护不庇护的,那都是自欺欺人的玩意。横竖不相干,管她做什么?
章二太太一听,气也平了,垂眸想了会儿,问姚妈妈:“那个小崽子,你可都看见了?”
姚妈妈点头:“这一路都带着,那小公子又极为活泼爱笑,时常在船板上爬着玩晒太阳,奴婢看得十分仔细。”
章二太太心一动:“如何?”
姚妈妈实话实说:“越发像姜氏。”
章二太太不禁气馁。若是越发像六郎,她还动些心肠,若是像了姜氏,到底是谁的骨血可就真说不清了。
姚妈妈又道:“小娃娃见风长,若是教养得好,各个粉团似的,白嫩可爱,哪怕不相干的,聚在一起也能瞧出几分相似来。”
也就是说,这孩子像六爷,也许只是一时看错了。
章二太太哼了一声,悻悻的道:“罢了。”随即又叹气:“林氏那边还没动静?”
姚妈妈摇头。哪有那么快?这孩子也不是想生即刻就能生的。
章二太太懒洋洋的道:“给她送信儿吧,横竖人是找来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便她,我是不管了。”
听闻姜辛果然到了京城,林氏便有些坐不住,她恨不得立时就见了姜辛,倒要看看她生得如何绝色,怎么就能大难不死,还要勾动六爷的心肠,为她神魂颠倒。
却又怕此去无功而返,白白丢了颜面,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林氏吩咐丫鬟去请章哲,想在他跟前卖个好,谁知丫鬟回来,低声回话:“六爷不在府里。”
自从搬出来,这一个月倒有二十九天章哲都不在家,问他去了哪儿,一问三不知,谁都不知情。林氏干着急没办法,她也想示好于杜叶和杜藤,好套出章哲的去向,可杜叶伶俐,问一句他答十句,却没一句能信得过的,杜藤呆板,却又忠诚,该说的尚且要留半句,不该说的更是一个字都不往外吐,凭她的丫鬟使尽解数,愣是嘴都撬不开。
动静大了,章哲便严辞相向,命人把内院看得死紧,林氏的丫鬟都出不去,她更成了没脚蟹。
这院里都是章哲的人,林氏倒想翻云覆雨,架不住她是女人,好不容易安插一两个小厮替她传递消息,可惹急了章哲他是只许进不许出,林氏再怎么蹦跶都白搭。
她打听不出来章哲有没有去见姜辛,也不再妄想会揣摩出他的心意,说不得气恨一回,只好自己想办法。
女人的法子不外就是两个,一个示弱,一个恃强。
她倒有恃强的资本,毕竟林家身份在那儿摆着呢,章家都有所顾忌,何况姜辛?但她意在收拢章哲的人心,不想因为姜辛而致使夫妻离德离心,那就只能示弱。示弱也讲究技巧,一味的软弱,她压制不住姜辛,那就是给自己添烦恼。
林氏一连两夜都没睡好。
姜辛全没她这等烦恼。
姜冽的院子不大,却精致、清雅,屋子布置的也舒服、温馨。大嫂没来,是大哥身边的一个叫云珠的妾室。姜辛虽替大嫂不甘,但世风如此,又是大哥内院里的事,她实在不便插手。
云珠知道大爷对这位堂妹十分照顾,因此不敢怠慢,打迭起十二分的小心和恭敬,将姜辛照顾得十分尽心。
她自知身份卑微,轻易并不敢往姜辛跟前凑,但姜辛性情温和,对她始终以礼相待,云珠不免对姜辛很有好感,儿一套金饰,还打了一套纯金的金锁。
姜辛对姜冽提起此事,姜冽大手一挥:“给你你就拿着。”竟是全然不以为意的模样。私下里他怎么对云珠,那就不干姜辛的事了,谁对她好,她自然礼尚往来,可她如今一无所有,也只能替云珠在大哥跟前美言几句了。
无人时姜辛自嘲的笑了两声,她从前最不屑这些表里不一的功夫,可现在,她变得越发陌生,为了活着,为了活得更好,原来她也可以带上好几张面具,随着人鬼不同,说话做事都不一样。
林氏递贴子送到姜家,明面请的却是云珠。两家人心照不宣,云珠与林氏在茶楼里相见,姜辛陪同。
三人见了面,云珠借故推脱抽身,只留了林氏和姜辛。
林氏在打量姜辛,姜辛却无意打量她,只垂眸坐在她对面,静等她发难。
林氏心里和滚开水一样的难受,如果姜辛颜色更胜于己倒也罢了,可眼前的女子分明比自己年有限,还有个不清不白的孩子……若败于她手,实在是憋屈、窝囊。
姜辛就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