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三姐妹，姚素素排行第二，中间那个是她大姐，右边这个就只能是三姐妹中最小的那个了。
姚素素却缓缓摇了摇头，说：“小小，准确地说，你不应该叫她小姨，而应该叫她婆婆。”
慕小小这回是彻底愣住了。
小叔子娶了嫂子的妹妹，这才真是，亲上加亲？
难怪，覃兆业和姚素素会对覃天视若己出，原来他跟他们俩的关系这样密切。
“那，她现在在哪呢？”慕小小愣了好一会才问。
她不知道该怎样称呼照片上这个女子，姚素素说应该称她为婆婆，可是在她的心目中，她的婆婆是姚素素，只有姚素素。
姚素素神情凄然。
“她早就不在了，刚生下覃天就走了。她临走的时候，我陪在她身边。她亲手把覃天交给我，要我好好照看他。”
“怎么会这样呢？”慕小小喃喃地说，“她是因为难产走的吗？”
姚素素摇了摇头。
“不是的。小小，馨语，就是覃天的亲生母亲，不是因为难产走的，她，可以说是被覃兆煌间接地害死的。”
又是一个间接的害死。
这让慕小小想起了夏伊诺，为什么这世上有这么多不幸的女子？
覃兆业重重地拍了拍沙发的扶手，说：“怪我没教好兆煌。他从小十分聪明好学，长得又很俊秀，几乎所有人见了他都会喜欢上他。所以，从小到大，他都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着的。尽管有时候家里人也察觉到他性格有些古怪偏激，但因为大家都**惯了他，加上他更多的时候埋头在学业当中，大家就不忍心说他什么了。结果，养出这么一个祸胎。”
姚素素赶紧劝说：“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只是他的哥哥。兆业，是我说错了话，馨语会想不开，也跟她自己的性格有关。她什么事都放在心里，郁积成疾，唉。”
“素素，你别宽慰我啦，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清楚得很。长兄比父，我们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常常不在家，在外面打拼，顾不了家里。我比兆煌大很多，我应该好好教育他的。”
覃兆业说着，揉了揉眼睛。
姚素素心疼地说：“兆业，你不能对自己这样苛责。你那时候也还是个孩子，你也缺乏父亲的管教，可你不也好好的。兆煌变成那样，主要是他自己的原因。”
“素素，能够娶你，是我覃兆业这辈子最大的幸事。”覃兆业又擦了擦眼睛。
慕小小羡慕地看着这一对。
她想，两个人在一起，风风雨雨几十年了，还能这般恩爱，这真是很难得的。
她和覃天将来也可以这样吗？嗯，一定可以的。
毕竟，他们俩经过了这么多的波折，他们的爱是经得住考验的。
看着看着，慕小小突然想起，覃天曾经带她去过他爷爷的故居。
或者不叫故居吧，只能称为故地，因为老屋早就不在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海滩。
覃天说，他要把那一带全部开发出来，把他们的新家建在那儿，也算是对他爷爷的缅怀。
当初，在那片海滩，覃天曾告诉她，他每逢假期就会到老屋来，跟爷爷一块居住。
爷孙俩在一起，其乐融融。
听覃天的口气，似乎家里别的人都没有他跟爷爷那般亲近呢。
会不会，这也跟这些历史有关？
慕小小正想着，听见姚素素在对她说：“小小，你现在知道了吧，覃天为什么长得跟我有点象，那是因为，他妈妈长得跟我很象。覃天长得有点象妈，不过更象爸。要是你那天见了兆煌的脸，你就看得出来，他们父子俩长得挺象的。覃天的样子，就是年轻时候的兆煌。”
覃兆业补充说：“我们曾经打电话告诉过兆煌，覃天是他的儿子。当时，兆煌已经扬言要跟我们断绝关系，他听了我们的话，沉默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后来，他再没有主动跟我们联系过，也不知道他相不相信这件事。就连你跟覃天的婚礼，他也没来参加。但是，我想，只要他见到覃天的脸，他就会相信这一点。”
慕小小还沉浸在回忆当中，便问：“覃天的爷爷知道这事吗？”
覃兆业点了点头，脸上却现出疲惫之态。
“覃天的爷爷知道他是谁的儿子，所以特别宝贝他。因为是我把兆煌气跑了，我父亲对我很有意见，连带着对覃世也不怎么喜欢了。说起来，覃世这孩子，我们也欠他蛮多的。”
“是啊，”姚素素赞同他的话，“我和兆业一直觉得，我们是公平对待兄弟俩的，可是在我们不注意的情况下，还是偏向了覃天。覃天这孩子，让人没办法不喜欢。而爷爷更是毫不掩饰地表示他喜欢覃天，不喜欢覃世。这就造成了覃世性情上的一些扭曲，所以，后来才会发生那些事吧。”
慕小小知道，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大概指的是覃世暗地里忌恨覃天，以及不择手段夺走水清岚这件事。
想来，当初覃世夺走水清岚，恐怕不单单是他喜欢水清岚这么简单吧。
恐怕，他潜意识里也是想证明一回，他有强过覃天的地方。
这是非恩怨，真是很难说得清楚。
她不禁说：“爷爷喜欢覃天，恐怕也是把对儿子的思念寄托在了覃天的身上。”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姚素素说，“当然，覃天本人也招人喜欢，这是肯定的。”
覃兆业说：“覃天就跟兆煌一样招人爱，还好这孩子性格好，没有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