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芳玥和顾妙珠听她说得眉飞色舞,脸上的粉又在簌簌地往下掉了,不由对望了一眼,还被她的美貌震惊?这得多么强大的自信才说得出这样的话来啊?两人眼底都是一片嫌弃,只是又很快地掩饰了。
孙芳玥一边在得意于自己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把她养废取得了成功,一边对于自己的耳中不断听到天雷滚滚自信爆棚的话表示嫌恶,勉强笑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那小姐就把我请进府中,说和我一见如故,一定要和我做最好最好的朋友,然后就留我在她府中住下了,还送了我两盒胭脂。”说到这里,顾汐语还叹了一口气,颇为遗憾地道:“哎,姨娘,那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好小气,才送我两盒胭脂,都只够我用一次的!”
两盒胭脂,别人用一个月,她用一次,她还在嫌人家小气,孙芳玥母女一边嫌弃,一边鄙视,一边恶寒,一边不死心地道:“后来呢?”
顾汐语傻呆呆地道:“后来,后来就是她派下人送我回来了啊!”
“就这样?”母女两人异口同声,顾妙珠觉得这结果和她想像中出入太大了。孙芳玥也意外极了,不应该是这样啊。原本以为是一场雷霆大雨,结果雷也放了,电也闪了,她们也造足了势,结果连半滴雨都没下下来,情何以堪啊?
“是啊,就这样,还能怎么样?”顾汐语一脸无辜,满眼呆傻,那样儿好傻好天真,好纯好无辜。
孙芳玥又看了一眼顾妙珠,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疑问,显然顾妙珠之前一脸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样子和现在这样的结果,让她觉得女儿办事太不牢靠了。
顾妙珠却觉得自己心中像被堵了什么,闷得慌,她都下血本了,却是这么个结果。
她在心里发狠,明珠那死丫头,居然敢骗她?一定是把她的银子昧下来了,还编出了一套谎言,真是肥了胆了,回去后叫她好受的。
孙芳玥不死心地道:“那个留你住下的小姐,是哪家府里的?你知道吗?”
虽是嫡女,可顾汐语名声不大好,很多贵女府里办聚会,也不给她发帖子,甚至有不少是因为要请顾妙珠,才搭上请她的。因此,孙芳玥对顾汐语能不能知道对方是谁,实在不太乐观!
“我不知道啊!”
“你就没看看那府门前匾上写着什么字?是哪家府第?”
顾汐语一脸奇怪地道:“姨娘,你也知道我不认识几个字,那府上的字我是看到了,可我不认识!”
孙芳玥暗骂草包,不学无术,不过这也是她着意“培养”的结果,这会儿竟有一种搬起石头砸着自己脚的感觉。她只好再哄道:“那你没问过那小姐,她们家到底是什么身份?是富还是贵,是王亲还是国戚?”
顾汐语瞪大眼睛,道:“姨娘,她是富是贵,是王亲还是国戚与我有什么关系啊?富能富过我们威远侯府?贵能贵过我爹?王亲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齐王的未婚妻呢,我也是王亲,国戚什么的更加没意思了,那王梦玉家可不就是左贵妃的亲戚,也算是国戚了吧?可是我觉得他们王家比我们威远侯府差远了。”
孙芳玥被顾汐语这一副天上地下威远侯府最大的臭屁表情给噎着了,心里无语之极,心想到底是草包,自大到这地步,虽然威远侯军功卓绝位居从一品,侯府的确已经够显赫了,可这是在京城,国都,整个西越国最显赫的贵族都在这儿,威远侯府跟那些真正的王亲国戚比起来是不够看的。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顾汐语,孙芳玥竟然有种不想再和她说话的感觉,这实在太考验心理承受能力了。她觉得想从这草包这里得到有用的讯息简直不可能,还是不费这个事了。
顾汐语道:“姨娘,厨房的饭菜做好了吧,我快饿死了。”
她还跟之前一样,任性,理所当然,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从这点看,似乎这两天里她真没遭遇什么事。
孙芳玥嘴角直抽抽,对于这么个结果,她是极不满意的,本以为女儿能独当一面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还得她出手才是。她口中却应道:“小语先等等,姨娘这就去帮你催催。吃过饭你就好好休息,姨娘就不过来啦!”
顾妙珠也忙道:“姐姐那我也走了,我担心姐姐都两天没睡好觉了,我实在撑不住啦!”这话倒也不夸张,为了扮得逼真,让自己的好名声更上一层楼,她和孙芳玥都下了血本,只是没想到,却收了个空壳!
顾汐语大方地道:“去吧去吧!”
先前孙芳玥在府门外吩咐厨房置办的,所以这顿饭相当丰富。顾汐语吃着热乎乎的饭菜,想着先前孙芳玥和顾妙珠变化不定的脸色,心情十分的好。
这会儿,孙芳玥该看着府门外蜂拥来领银子的叫化子头大了吧?顾妙珠也该为自己的计划失败生闷气了吧?
她瞬间觉得,其实草包也很好啊,草包阴人那叫一个无往而不利,怎一个爽字了得?
吃完饭,顾汐语在花园里溜达一圈消食,因为前两天的事,珊瑚不敢离开她了,跟着亦步亦趋。
顾府院子多,花园也多,各个曲径回廊相连,顾汐语走着走着,就走到西北方向去了,那儿有个很清静的院落,院门开着,里面却静悄悄的没见着人。
顾汐语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去,门口,珊瑚拉住了她。
她回头道:“干什么?”
珊瑚有点怯意地小声道:“小姐,这儿,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