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观公子见顾汐语已经放弃挣扎,也就放开她的手,悠然地往外走,又笑眉笑眼地看着无可奈何的顾汐语无可奈何地上马车。
然后,他轻轻一纵,也上了马车,还极优雅地放下了车帘。
冷七却没有随着他们出来。
过了一会儿,马车开始动了起来,显然这时候冷七回来了。
玉观公子看着顾汐语,却是微微笑道:“你何必做这些事呢?你明知道逃不掉的!”
顾汐语哼道:“那也不能跟着你走!”
玉观公子却笑道:“这次你是跟我走定了,我劝你还是认命吧!”他说完又开心地笑起来,道:“你放心,等你及笄的那天,我一定还你一个更热闹更隆重的及笄礼!”
说着,他还惋惜地道:“可惜时间不等人,要是能回南齐再办,将更热闹更隆重。现在看来,只能在路上办了!”
顾汐语哼道:“谁稀罕?”
“我稀罕啊!”玉观公子笑道:“我的女人的及笄礼,怎么也不能寒碜吧!”
顾汐语怒:“谁是你的女人?不要脸!”
玉观公子笑眯眯地道:“到了南齐,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你现在是对我不了解,等你到了南齐,你一定会很乐意嫁给我的。”
顾汐语不想跟他讨论这件事,她直接地道:“我饿了!”
玉观公子摇着头道:“你看吧,本来可以好好吃个早膳的,你偏偏要闹这么一出,现在饿了吧?”
“我不管,我饿了,难道你想饿死我吗?”
玉观公子悠然道:“冷七!”
随着他的叫声,马车门帘开了一道缝,一个小小的包裹递了进来。玉观公子眉开眼笑地接了,打开来一看,那是一锅热腾腾的刚出锅的包子?
难怪冷七迟了一些才来驾车,他是跑去厨房去打劫去了?
玉观公子把那些包子递过来,声音竟十分温和:“本来叫你好好吃的,你这么一闹,咱们就只能吃包子了!”
顾汐语哼了一声,这人直接用武力加银子把那些人震住了。真是枉费了她这番心思。
冷七下手的确很有分寸,是顾汐语在扶住阿大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下了一针。她下针的手法一向快得很,因此,连冷七也没有注意到。
顾汐语这针下得巧妙,她不是草菅人命的人,阿大当然不可能死了。她只是封了他的气脉和经络,使人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其实若是细心一些,能探到轻微的脉博的。
而且她下手很有分寸,半个小时后,阿大就会活蹦乱跳什么事也没有。
这时候已经过了早餐时间,顾汐语气哼哼地拿了个包子啃,玉观公子一脸得意的笑容,一边看着顾汐语,一边也拿了个包子慢慢地吃。
他吃东西的样子十分优雅,似乎为了显示他是个贵族一般。可现在顾汐语最不感冒的就是这些出身高贵之族。
他们是更加纨绔的纨绔子弟,是更加变本加厉为所欲为的特权人物。而且更任性,更不把别人的意愿当一回事。
自己好端端一个自由人,不过是睡了一觉,就被他给掳到这里来车马劳顿,而且这混蛋还说什么要自己做他的妻。
尼玛就算这个世界十五岁嫁人的一大堆,那也不包括本姑娘好吗?
可是,面对他们,顾汐语却无法可施。
这一路,冷七将马车赶得飞快,在沿途上,他偶尔会作停留,顾汐语刚开始不知道他停留是什么用意,后来留心观察,才知道他是在和他们的人联系。
也不知道这玉观公子到底有多少人手,这么一路联系又是飞鸽又是有人来接头的。
越到后来顾汐语的心就越往下沉。
如果仅玉观公子只是普通商人,要和冷七带着她离开西越往南齐去,这一路上她可以继续给他们制造麻烦,可是,随着这一路上冷七的不断安排,她隐隐觉得,玉观公之的身份怕是真不简单,他之前说和顾柏杨的地位差不多看来也并不是吹牛。
他完全是在制定一个完整而周密的撤离计划,包括中途路上用疑兵,怎么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而这个看似悠闲无比的玉观公子,在安排事情的时候显示了他冷酷和缜密。
他并不是表面上这样纨绔和悠闲,他的冷静,狠厉,果断,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任性又自大的纨绔子弟。
下午,他们的马车在原州境内遭遇了一波拦截。
刚开始那些人跳出来的时候,顾汐语还十分欣喜,以为是顾柏杨终于心中有了那么一丝半点亲情,来救她了。
那些人黑衣黑巾蒙面,在一段无人的官道上,十四个人团团围住了马车,只露出来一双眼睛,十四双眼睛无一例外,全透着冷酷嗜血的光芒。
领头那人二话不说,打了个手势,顿时人人兵器出鞘,向着马车发动进攻。
顾汐语大声道:“你们是谁?”
那领头的眼角也没有瞟他一下,只吩咐周围:“快点,速战速决,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顾汐语后面的话顿时噎住了,很显然,这不是来救她的人,甚至,这些人也不是为她而来,他们是冲着玉观公子而去的。
他们招式狠厉辛辣,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冷七大喝一声,手中的剑如一道流光一样挡住了一柄砍向顾汐语的刀。
玉观公子在她身后一拉,把她拉进马车,悠然道:“出去会没命的!”
他的神色一点不像被人截杀,好像是看热闹的外人。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