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宇凌对于她的怒火丝毫不在意,反倒笑得风光霁月:“小汐汐,你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顾汐语转头不理他,自己跑去供桌前继续开药方。
欧阳宇凌一步三摇地跟过去,可怜巴巴地道:“小汐汐,我要大病一场了,你难道不给我治一治吗?你就忍心看着我生病啊?小汐汐,你不能这么狠心。我可是为了你才去管那人的,我把我全部的信任都交给了你,我把我全部的身心都交给了你,你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呀!”
听一听,好像她是当代陈世美,接受了对方的身心,却转头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呸,顾汐语忍无可忍地道:“你的死活需要我管吗?”
“需要,太需要了啊!”欧阳宇凌立刻凑过来:“要是小汐汐不再关心我的死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敢不敢再虚假一点?顾汐语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欧阳宇凌也知道自己这演太过了,他笑嘻嘻地道:“我是故意的!”
“你有病!”顾汐语没好气,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欧阳宇凌委屈地道:“小汐汐,现在我也是病人了。你能对他那么好,不就因为他是病人吗?现在我也是病人了,你是不是也该对我好一点?”
顾汐语猛地回头,道:“我还没问你,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一直在跟踪我?”这个问题她在欧阳宇凌出现的那一刻就想到了,只是当时为了给君墨染解毒,没顾得上问。
欧阳宇凌见她又转移了话题,不禁叹息一声,哎,未来王妃太难追,他愁啊!
他道:“如果我说,这么多天不见,我很想你,今天准备去威远侯府看你,正好碰见你出门,所以一路跟随,你信吗?”
顾汐语当然不信,她怀疑地看着他,试图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但是她失败了,仔细一想,似乎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可能的解释。
她可没自作多情到以为欧阳宇凌每天都跟着她,这既不合情,也不合理。
欧阳宇凌说的是真话,自海棠花会之后,已经有几天,顾汐语闭门不出。
欧阳宇凌近日也确实很闲,不过,昨日,太子却因为顾汐语退回礼物而来到英王府,兴高采烈地说她已经收了一幅画,已经算是原谅他了。
欧阳宇凌笑着把太子赶走后,自然也想到顾汐语,对她的这种故作蠢笨实际巧妙之极的平衡自然看得清楚,不过,他却觉得平常之极。他看中的女子,做出这样的妙事来,一点也不奇怪。
一提到她,欧阳宇凌还真想她了,但当时天色已晚,他上门拜访也不方便,等到今天,按捺着性子一直等到近巳时,觉得这时段差不多了,便往威远侯府而来,不巧的是,刚好看见顾汐语出门。
他一时玩兴起了,打发走了周显,自己便悄悄跟着,看看他的小汐汐想干什么。这种跟踪的行为,很幼稚,也很无聊,可他做得兴致勃勃。
哪怕是看见顾汐语停留路边看着某个摊上的小玩意儿那眼中闪现的新奇时,更是唇角上勾,笑意掩也掩不住。
他只是好奇,并无意干涉顾汐语干什么,当然,也无意去探她的隐私。当阿狸用刀挟持她的时候,他还真是吓了一跳,不过,看她并没有惊慌,甚至好像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又确定她暂时不会有危险,即使有危险,他也能第一时间施救,不会出现意外时,他便没有现身。
或者,从第一次见面,顾汐语能以针救一个慢毒入体十年的嬷嬷时,他就看出她的不平凡。因此,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哪怕再离奇,他也不会奇怪。
现在顾汐语已经没有欧阳锐奇的婚约之累,按说,他是可以去请求父皇赐婚。
但是,欧阳宇凌不是欧阳锐奇,他不想用这种强买强卖的方法,至少,他会先得到顾汐语的爱之后,再请旨赐婚。因此,先前他不过是说说而已,果然见到顾汐语反应强烈。
欧阳宇凌的脸垮了下来:“你真的不信啊?”
顾汐语道:“信不信有关系吗?”
“那你就不感动啊?哪怕一丁点,都没有?”欧阳宇凌一副不死心的样子。
“没有!”顾汐语写完一张药方,放在一边,开始写下一张,头也没抬。
“哎!”欧阳宇凌无比幽怨地叹了口气,道:“小汐汐,人家都说男人心硬,女人心软,我看,你的心可比本王的心硬多了!”
“对于假话我也信,那我不是心软,而是笨。英王爷,虽然满京城的人都叫我傻子,草包,但是,我自认还没蠢笨到连真话假话都分不清的地步。”
“谁敢说我家小汐汐笨?我家小汐汐当然不笨了!”
顾汐语终于看了他一眼,眼里却是一片敬而远之:“英王爷,你要是觉得这日子浮生无聊,想寻点乐子,麻烦你换个对象成吗?我想,只要英王爷想玩这样的游戏,一定有很多人乐意配合的。我忙得很,求放过!”
欧阳宇凌郁闷了,他真想挠墙,好吧,就算他的名声差一点,可他也没干过什么始乱终弃,fēng_liú下流的事情,为什么小汐汐就是不愿意相信他是真心想娶她呢?
欧阳宇凌表示很费解。
顾汐语足足写完五张纸,又编了号,写明顺序和熬药的方法,然后扔了笔,又去看躺着的君墨染,群墨染这时候呼吸均匀,那种寒热交替的症状已经没有了。
她仔细地翻看他的眼皮,又探了一回脉,又揭开被子看他身上下针之处皮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