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官员都惊讶地看着他,朝臣在朝堂之上是不能配剑的,哪怕是王爷,也不能例外。可是齐王欧阳锐奇不但佩剑,还大摇大摆地一直走到前面,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几乎每日都上朝的皇子之中,太子不见了,四皇子郑王欧阳智端也不在。
欧阳锐奇直直地走向那张龙椅,不过,他没有坐下,在还有一阶的时候停下来,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众臣。
众臣的眼里有猜测,有犹疑,有惊讶……
被他一一收在眼底。
他默了片刻,感觉已经达到震慑群臣的效果,这才缓声地,沉痛地道:“各位臣工,昨夜,宫中大变,逆贼欧阳宇擎伙同郑王欧阳智端,暴乱逼宫,弑君杀父,父皇和母后,都遭了他们毒手。本王得到消息,迅速勤王,历经苦战,终于诛杀了逆贼,可父皇母后却……薨逝了!”
欧阳智端虽然是被欧阳宇凌的人射杀在英王府门,但是他为了什么去英王府,欧阳锐奇心知肚明,他既然已经死了,欧阳锐奇丝毫也不在意直接把他划到叛乱一列中,以增加可信度。
太子一个人或者没有叛乱的决心,要是加个皇子一起呢?
这个消息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
太子伙同郑王叛乱,弑君杀父,这这这是何等惊天的大事,昨夜的京城里,竟然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情?
齐王勤王,将太子郑王诛杀?
听到这个消息,众臣面面相觑,齐王一党虽然不敢猜测,却在心中隐隐有所感觉,知道只怕是齐王殿下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宫中,他们需要做的,只是顺应形势,到时候力荐齐王登基就可以了,
虽然消息震撼,可是终究还是有人站出来质疑了,右副都御史柴冲出列,道:“齐王殿下,太子与郑王谋反,为何不留下人证?”
原右副都御史被欧阳宇凌斩杀后,这柴冲新上任不久。
欧阳锐奇的目光在柴冲脸上扫过,阴沉沉地道:“柴大人的意思是,本王的话,还不足以为证?”
柴冲一怔,道:“不敢,但是,太子身为国之储君,原本不必多此一举,臣不能理解而已!”
他倒也真是不怕死,这话就差明说太子本来就是将来的皇帝,只要等几年老皇帝归了天,他就能顺理成章登基,根本不必叛乱。
他话音才落,一个声音清清冷冷地道:“右副都御史糊涂了,太子之位若坚如磬石,自然不会多此一举。”这人是史部尚书王国刚。
他本来就是齐王一党,自然会帮着齐王,再说,他说的,也一下子击中了很多人的心。
太子之前在朝中的地位是有些岌岌可危,若是因为觉得自己即将地位不保,从而挺而走险,也不是不可能。
柴冲皱着眉没说话,退了回去。
欧阳锐奇眼里凶光闪现,见柴冲退了回去,又收敛起来。
这时,大学士龙昱杰出列,他神色平静,极客观地道:“齐王殿下,昨夜所发生的一切,我等皆一无所知,还请殿下详细告知,可好?”
欧阳锐奇淡淡地看了龙昱杰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本王昨日参加完五皇弟的大婚典礼之后,便回到了齐王府,是太子府里一位下人在得知太子的阴谋之后,跑来本王府中报告,本王才得以赶紧点兵前去勤王,但本王终究去得太迟,父皇母后已经遭了他们毒手!”
龙昱杰道:“真是辛苦齐王殿下了,殿下的王府府兵不足一千,能将太子和郑王叛乱遏止于起始之间,功德无量!”
按西越国规定,各府私蓄的府兵不得超过一千人,这也是防止有人私蓄兵士,犯上作乱。
欧阳锐奇淡淡地道:“这是本王份所应当。再说,本王不过区区一千府兵,又怎么能做到将叛乱一举歼灭,幸好虎武卫副统领和龙翔卫西营统领深明大义,不同流合污,与本王一起,才能顺利将叛匪剿灭!”
龙昱杰这话又似恭维又似试探,他心思深沉,绝不会得意忘形,虽然只是解释几句,似乎使这事更加有了可信度。
龙昱杰道:“太子与郑王叛乱时不知道携带了多少人马?据臣所知,昨日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也同在英王府作客!”
欧阳锐奇眉间现出一丝冷锐,听到这里,他算是明白了,龙昱杰明里看着十分客观,好像只想弄清楚事实真相,可是句句话都带着陷阱。
听说帝后遭遇叛乱薨逝,这龙大学士的态度未免太奇怪了。
不过,这些话他不能说,他只是哼了一声,道:“太子虽然叛乱,太子妃却并没参与其中,被看押起来。本王虽然说的是事实,毕竟也是一面之词,想来众臣工还不能尽信,来人啊,请太子妃!”
太子妃窦樰椽此时当然不在东宫之中,早已经在偏殿里等待了,听到欧阳锐奇的命令,他安排下来的人立刻把窦樰椽带上来。
窦樰椽一身素白的衣服,她本来长相美丽,一直大家闺秀的培训使她的气质显得十分端庄雍容,此时素衣白裳,凭添几分凄美,在朝堂之上,倒让人一瞬间有些失神。
不过这失神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感觉太突兀,太格格不入,朝堂之上,本来不是女子该出现的地方。
窦樰椽站在当地,面无表情,甚至显得有些麻木。
欧阳锐奇道:“太子妃,当时是什么情形,当着满朝臣工的面,你何不一一说来?”
窦樰椽的目光虚无地在殿中略略一扫,她谁也没看,因为她想看的那个人根本不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