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搭拉着来不及吹干的头发,关小音脸色灰败,眼神极度愤愤瞪着桌上手镯!
她一手挥着把水果刀,一手捏着个打火机,要拼命的架势。
没法子,外公外婆不太迷信。以至她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传说中治鬼的八卦镜,铜钱和灵符。桃树枝和鸡血倒是常见物。可这大晚上的一时半会上哪摘桃枝呢?鸡血也只有菜场有!超市都不是新鲜的。只好拿水果刀和打火机滥竽充数吓吓它。
“出来!有种你出来啊!”
手镯纹丝不动,静静躺在桌面上。
“你不是阴魂不散挺能耐的吗?啊!怕了呀!”关小音舞着水果刀比划两下,胆气徒增。
手镯还是一动不动,任她大呼小叫发阵神经。
关小音迷糊了!到底咋回事呀?
难道错怪它了?
出现幻觉不是手镯引起的?无坚不摧,水火不侵也只能说明地摊货也是真材实料?几番三次寻上门仅仅是巧合?
那,原本手镯纯灰白色,后来一根淡淡红痕又怎么解释呢?
关小音小心翼翼举起手镯再次打量。
嗯,还是冰冰凉凉的沁人。手镯内那根红色的一线痕迹还在,轻飘飘的浮动着。除此之外,无甚特别之处。
灯光明亮,没有一暗一灭的吓人,屋里也没有阴风阵阵。
“也许真是冤枉它了!听说玉手镯有变色的。莫非让我捡到宝了?这只看起来劣质货其实是上等和田玉?”关小音自言自语。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关小音心够宽大的,折腾一阵后见风平浪静的,也就没那么害怕。决定明天还是再去一次地摊守候那个套圈老头。从源头查起!
“铃~”手机乍然响起。
关小音手一抖顺手把镯子戴上手腕,抓起电话一看竟然是自己老妈李兰打来的。
“关关,怎么半天不接电话,干什么呢?”李兰劈头就质问。
“妈,什么事呀?你这是越洋电话吧?”
“呵呵,是啊。我现在意大利,逛一天,累死了!关关啊,我看中一款包,要不要我寄给你呀?”
“随便!”关小音无所谓的举起手,欣赏着方才急急忙忙戴进手腕的镯子。
李兰恨其不争的嘟囔:“你这孩子,都二十多岁大姑娘家家,别总是背着帆布包满街窜。女人呀,就得有款百搭经典包包。”
“我没说不好呀!你倒是寄呀!”关小音嘿嘿一笑,反正又不花自个的钱。
“行,你等着。对了,听说你又让人炒了?”李兰话峰一转问。
关小音可不乐意了,嚷道:“妈,什么呀?是我炒别人好不?那破经理占我便宜。搂我腰,恶心死了!让我一记顶胯,痛死他!”
“你呀?搂腰怎么啦?我记得你那公司是外资吧?外国人兴这样的礼仪。”李兰很不以为然。
关小音可气坏了,懒得跟这个思想开放的女人多说。
“妈,您还有事不?没事我挂了。明天有个面试,得早起呢。“
“行,行,你去吧。哦,对了,你姐姐过两天去a市出差,你要不……?”
话未说完,关小音就闷闷打断:“妈,我手机没电了。回头聊!”
挂断电话,关小音生了阵闷气。
父母在她十岁那年离婚。母亲李兰把她丢给外公外婆后跑去s市闯荡。没闯出什么名堂来,倒让她勾上一名中美混血洋上司。
不顾洋上司比她大十多岁的事实,李兰执意下嫁,最终又成功移民。从此过上资本主义的生活。不过,这都没关小音什么事。她和外公外婆仍住在老式小区的二居室。
继父罗伯特她见过一面,长得不难看也没混出个绝色来。倒也开通。有一个比她大四五岁的洋姐姐倒真是个美人胚子。不但人美,才艺方面也甩她几条街。
李兰自己逍遥快活去,没怎么挂念国内亲人,却总是在越洋电话里极尽夸奖那个继女。还时不时拿来激励关小音。
可惜青春期的关小音非但没激励起来,反而被激怒了。
在与李兰一次通话中,大吵一架后有大半年再也没理睬她。等到外公外婆过世,李兰回来奔丧两母女在亲人遗像前才算勉强和好。
呼!关小音揉揉半干半湿的头发,来到卫生间对着洗手台镜子发呆!
她不是孤儿胜似孤儿!父母都健在。可是没人愿意接到身边抚养。
她怎么那么倒霉呢?她怎么还不心理变态呢?她怎么还不走上邪路呢?
不是说像她这种家庭的孩子最容易走了犯罪道路吗?男的杀人放火最不济也得是小偷小摸。女的傍大款当小三最不济也是撩骚买身哦!
可她,是个连初吻都还在死板古董女。其实她还蛮想献出去的,可惜无门!
“啊~”关小音瞪着镜面,又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有,有鬼啊!”
是的,这回是真的鬼来了!
面对面,出现在关小音眼前的镜面上。
先是一团白雾蒙蒙笼罩洗手台前的长方形镜子,水汽一样缓缓氤开,在灰扑扑镜子正中出现关小音迷惑的大大杏眼。
接着那团也不知是白雾还是水汽的东西在镜片前滑动!哦!是画动吧?反正,用不到十秒,也不知是镜中还是镜面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轮廓。
关小音她想逃,逃的越远越好!双脚发软,哦,不对是发抖。打摆子一样颤抖。
双手本来撑在洗手台边,现在僵硬的死死抓牢,哦,不对,也在发抖!
得亏她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