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迷走出房间的时候还差点滑倒,被季北一把抱住。

“担心点!”

母女连心,薛迷急得要命,一把推开季北冲进保姆的房间。

保姆也是刚刚被吓醒了,抱着啼哭不已的四喜,一脸无措地看着季北和薛迷。

四喜看见妈妈就更激动了,哭喊着:“妈妈!妈妈!”

薛迷顾不得自己的大肚子,冲过去把四喜抱了起来,季北想阻拦都来不及。

“怎么了宝贝?妈妈在这儿呢!不哭不哭!”

四喜哭道:“有妖怪!有妖怪!妈妈快走!”

薛迷惊了惊。

季北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可是四喜虽然早慧,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哪里懂得分辨这么多?

她只是搂着薛迷的脖子一个劲儿的喊“有妖怪”。

让季北和薛迷也颇无奈。

最后季北和薛迷只好抱着孩子回到了房间,让她睡在他们中间。四喜又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那是因为哭累了。

薛迷皱眉道:“四喜很少哭的。”

季北看着女儿肉嘟嘟的小脸,安慰她道:“小孩子做个噩梦罢了,可能是白天累着了。”

薛迷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然而等薛迷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半夜季北却爬了起来,开了床头灯。

“薛迷,薛迷醒醒。”

薛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一摸身边的四喜宝贝,顿时吓了一大跳!

怎么这么烫!

季北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我去叫医生,你看着她。”

该死,这趟出来竟然没有带医生!

因此只能大晚上的把主人家的医生给找了过来。季媛也过来了,可以看出她是这个大家庭管家一类的人物。

量了体温,发烧。

医生经过诊治,认为她应该是感冒了。

也许是孩子从来没有生过病,薛迷突然就心慌了。

医生准备给孩子物理降温,一通忙乱。

这时候,季媛拉了拉薛迷的胳膊。

薛迷奇怪地看向她。

灯光下,季媛的目光有些闪烁,但半晌之后,她只道:“别太担心了。”

薛迷道:“谢谢。”

她也没多想。

可是过了一会儿,季媛又道:“你等下把这个放在孩子枕头底下。”

薛迷接过来,发现是用红布包着的一把剪刀。

薛迷看向季媛。

季媛:“你听我的。”

薛迷想了想,用布包着,也不会伤到孩子,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季北和薛迷就没合眼。薛迷照季媛说的,把红布包着的小剪刀放在了枕头底下。

结果第二天早上,薛迷再摸四喜的额头,发现已经不那么热了。等她用耳温计量过,就确定孩子已经不发烧了。

真是……来得快也去的快。

薛迷看着枕头底下露出来的红色布料,若有所思。

季北道:“不愧是我女儿,身体素质就是好。”

小孩子发烧生病什么的,都是说不准的。有的会反复,有的则好得很快。不一定跟那把剪刀有关系。

可是,季媛为什么要给他们剪刀呢?

季北道:“别多想了,收拾一下,准备参加葬礼吧。”

薛迷点了点头,一万个不放心四喜,却还是只能爬起来,换了黑色的礼服。

葬礼在庄园草地上举行,按照的中西合璧的礼仪流程。大约是因为太爷爷身负中西血统。

季桓主持着这一切,而季北作为特邀的外来人,也上台致辞哀悼。

这时候,坐在薛迷身边的一位面生的季氏族人突然侧过脸,轻声道:“听说四喜小姐昨天晚上生病了?”

薛迷看了一眼在台上的季北,然后轻轻点头。

对方道:“我叫耿心。”

这是某位季氏子弟刚娶进门不久的老婆。

薛迷礼貌地道:“你好,我是薛迷。”

耿心笑了笑,道:“我知道。”

然后她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我提醒你一句,这个庄园,不太干净。如果可以,尽快带着四喜小姐离开吧。”

薛迷愣了愣。

那位耿心抬头看了坐在前排的季桓夫人一眼,努了努嘴,道:“那东西专门对外来的孩子下手。光是季成的小孩,就夭折了三个了。”

季成是季桓的弟弟,家主位置顺位第二继承人。

薛迷虽然刚来,但也知道,季成的夫人生了几个孩子好像都夭折了。现在又生了一个儿子,她和孩子身体都不好,所以就深居简出的。

“庄园的孩子常生病。”耿心道。

薛迷皱了皱眉。

也许是因为她也是外来人,所以才这么毫无顾忌地提出来的吧。

薛迷想到昨天晚上,季媛拿出红布包剪刀的样子,看起来的确像是早有准备的。

庄园大了,什么事都有可能会发生,这个倒是不稀奇。就连玫瑰庄园,姨奶奶在的时候,也常常有些莫名其妙的传说,也有几个房间据说是从来没有人进去的。

可是四喜是薛迷的心头肉,薛迷不得不多想一点。

丧礼结束过后,薛迷顾不得季桓会怎么想,婉拒了他和夫人的邀请,丢下季北,自己先匆匆忙忙地回去看孩子了。

临走还听到季北带着笑意的声音:“抱歉,她身体也不太舒服,就不扫兴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四喜已经醒了,坐在婴儿床里玩玩具,不过看起来还是蔫蔫的。

就连看见妈妈回来了,她也没有变得更活泼一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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