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孩子就挤在人群里,一直踮着脚尖张望着,直到所有的人都撤了下去,她才低头去看,那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头上中了一枪,钢弹巨大的冲击力已经把上半个脑袋都打没了。
女人抱着那只剩半个头的婴儿疯狂地大哭起来,她浑身颤抖,长久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咧着嘴,无声地干嚎着,仿佛要把全世界的悲哀都吞到自己的身体里似的,她的眼泪贴着脸流下来,一侧的抱紧孩子的脸颊上沾满了白色的脑组织……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无论是逃亡路上的平民,还是隐藏在聚光灯后面的军方。
我们本来没有仇恨,却逼不得已要自相残杀,一幕幕人间惨剧,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弗雷德没有回头,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去看这场悲剧的人,他也没有离开自己的位置,只是仍旧保持着同样的一个姿势,护着自己亲爱的女儿。
他的表情有些发呆,小珍妮仰头看着自己的父亲,那并不算伟岸的身躯慢慢地塌陷下来,跪倒在自己的面前。
“爸爸……”珍妮小声叫着,你怎么了?
弗雷德摸了一把自己的右肋,鲜血沾满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