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边关、城池被夺来夺去在古代战场很平常,但以她现代人的思路,总觉得这事情发生得很诡异。
难道西越领军之人是个任性妄为的,不按常理出牌么?闲着无聊就出来打一仗,不玩了就退回去欣赏被打方的反应?
“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不知道,想必知道的人也不多,但福王领兵援救,却在阵前斩将,唐将军被当场斩于马下。”
“之后福王领兵与附近州县赶来的援兵一起将西越军赶出临水关。之后福王将善后之事交与西临州府,留下自己的参将继续镇守两关。”
“唐副将、林将军、祝将军等人都被押往京城受审,据说找到证据证明是他们渎职,并且主动挑衅西越才引起此次入侵事件,并不是西越主动毁交。”
“秦军候呢?”方小福有些心惊战场上的阴谋竟是如此简单粗暴,不亚于后院里的胆战心惊,都是谈笑间就定生死。
“秦军候没事,没有他参与的证据。”方子湛声音有些暗哑,“秦军候是英王去世多年的嫡妃的岳父,也是英王世子的外祖。”
“英王和福王……”方小福愣了一下,声音又低了几分。
“不知,但英王世子和太子殿下从小交好,朝堂上下皆知。”方子湛摇了摇头,心里已有猜测,只是不敢说出来。
“秦军候这是自保了吧?”方小福好奇地问。
“小七儿,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发挥你的想像力了,咱们只要知道这罪臣的由来,知道唐老将军已经死了,他的儿子、成长的孙子都被发配西丘县充军了。”
“还有林将军、祝将军也被判了临水县充军,这两县都是他们本来镇守边关所在的县辖,想必充军也在他们原本的驻军底下吧。”
“借刀杀人。”方小福突然嘀咕了一句。
“小七儿。”方子湛无奈,不敢再讨论这种事情,便接着讲道,“他们三家的家眷就剩下这些人了,都被咱们家今儿买下来了。”
“我就好奇为何那么小的孩子只能被个小少年带着,想必唐家的成年女眷都已经落难了吧?唉。”
“嗯,家被抄时就都悬梁了,活着的也下了狱,唐少夫人在狱中产子之后不久就死了,孩子是狱卒用羊奶、米汤养着的。”
“官司据说审了半年多,在前两天才最后把这些人定判,也是他们运气,刚送到官牙不久,咱们家就自己找上门去了。”
方小福哑然,若不是她昨晚临时补了一句话,今天就没这回事儿了。
可现在知道这些事情后,她却说不出后悔的话。
“文大哥说此事怕会给咱们家带来麻烦,但可靠的人里只有咱们家最合适做这件事情。有官身的都不敢碰触这件事情。”
“为了以防万一,明天官牙负责人会继续往咱们家送护卫人选,到时文大哥会亲自挑选几个。”方子湛又继续说道。
方小福愣了一下,看向他:“也就是说,以后咱们会有危险?”
“保他们的人、害他们的人,以后肯定要来一场明争暗斗,不能排除咱们的危险。不过明天文大哥也会借机对外宣告和咱们家的关系。”
“那怎么行!”方小福顿时急了,“不是说官身不能碰触吗,他明年就要入仕了,而且他那渣爹就是官身,他又怎么撇得清?”
“就算他有长乐先生撑腰,可他是追随太子殿下的,这样就更难以撇清了,若是被人趁机倒打一靶,作点花样文章,只怕能一路迁连到太子头上去。”
虽然她对什么太子、什么皇权没兴趣,可她不容许哥哥有事。哥哥的仕途可光明着呢,怎么能被这件事情连累?
“可是又不能暗中将人送走,不然别说咱们会被人盯上,就是这场官司只怕还能被人继续摆弄下去,又翻出新的花样。”
“若人确实是被人从官牙买下,而且确实是符合奴籍的生活,至少证明大家都符合律法途径,没有可疑之处。”
“可这么小的孩子如何证明他们过着符合奴籍的生活?难道要主家每天拿鞭子抽几下、骂几句、再缺衣少食吗?”
方小福很生气,声音不禁高了些。
“小七儿。”文浩天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两人扭头,方小福立刻从方子湛腿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有些脸红地道:“哥哥,你来得正好,正说着这件事儿呢。”
“嗯,我在门口听到了几句,见你们门开着就进来了。”文浩天见他们如此亲昵地在一起,若不是在讨论正事,他真是不方便进来的。
“你不必太担心,虽然有一定风险,但有人出了招,就一定有人接招,不可能让对方一直嚣张下去的。”文浩天隐讳地暗示着。
他从刚才听到的内容里可以想到,小七儿和子湛都是聪明人,知道一些事情真相后又怎会没有猜测?
只是他们都不能明白说出来而已。
“嗯,但哥哥不能牵扯进来,反正咱们是农家,除了徐侍郎是不算有往来的亲家关系,咱们家在京里没有半点可疑关系。”
“再说了,咱们是来开铺的,食楼和茶楼开业都是管事在忙,咱们下个月也回乡了,至少两年内都不用来京。”
“因此我想,这危险应该不在京城,而是离京之后。”方小福说到这里认真地盯着文浩天,“若有追杀,离京越远越方便,翻山越岭时死几个人很容易。”
“那些人在公子羽的谋略面前,根本不够看。因此我才和子湛说,可靠的人里只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