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把身上所留不多的盘缠给花了。若不是他以前住过几回这家客栈,老板又是仗义人,他早就被扔出门了吧?
按照行程,堂弟去进货也将在月内回来了。
因此当汪二郎中将情况讲给方子健听时,方子健便拿了二十两,可以让华秋实搬回地字号一边养病一边等候堂弟回来。
汪二郎中将方子健的好意转达给华秋实,华秋实既羞于接受救济,又苦于确实落魄于此,最后只得问清楚好心人姓名来历,打算来日登门致谢。
又说所欠汪二郎中的诊金,他日也必将还上。见他这般,汪二郎中拍了拍他肩膀,说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呢,大家互相帮衬些个也不损失什么。
最后汪二郎中又将自己研制的几颗丹丸送给华秋实,说此病不大不小、不轻不重,但能最快见效的还是他的独门药丸,除此只需按他方子去配几副调养身体的药便可。
昨夜华秋实就是吃了他的药丸才好转的,一夜未咳,今早还进了一碗小米粥,此时人也精神了许多。
因此他感激之余,自是对汪二郎中的叮嘱铭记于心。
不过汪二郎中离开之后,华秋实到底没有搬回地字号,而是要以地字号的价钱租住杂屋,以感谢掌柜的之前仗义相助。
掌柜的哪肯赚这种不道义的钱?最后答应按每天十文的价钱让他继续住在杂屋,之前的也按价算了房钱。
不过掌柜的和华秋实都没想到,正是这么一决定,却引出一件意外来,也让华秋实明白为何他会突然病倒在此。
再说方小福他们急着赶路,即使这雨仍是下个不停,他们在等到汪二郎中回来后,还是按计划出发了。
今天没有寄家书,他们打算到了泰阳县之后再通过徐家的飞鸽传封家书回去,比驿马快得多了。只是这种雨天,信鸽是不能轻易放出的,要承担的风险会很大。
出了小镇之后,道路就变得泥泞难走了,他们不得不放慢脚步,就算今天只能走到泰昌县落脚,也比困在小镇上好。
不过,离泰昌县越近,这雨势竟是渐小了,天空都明亮了些。
方小福从半开的车门看出去,心里琢磨着,或许出了这一片范围,就是晴天了,气温也会高起来的。
此时在赶车的是方子元,因为有昨天冒雨赶路的经验,他才说让他先赶,或许下午就不下雨了,再让方子湛来赶。
方子湛也没矫情,就进了车厢睡觉。子雅坐在被窝里懒洋洋地看着画册,不时有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问得方小福直翻白眼。
进泰昌县的时候差不多是午后了,不过这雨果然又小了不少,都变成毛毛细雨了。
方小福让骑马、赶车的都进车厢把先前被淋湿的衣裤都换掉,湿衣烘在身上别说不舒服,更容易感冒。
这次他们去了刚开张不久的福缘食楼吃中饭,刚升任大掌柜的那名管事看到大东家和公子们竟然来了,顿时惊讶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东家前些日子还在这边视察工作,今儿大东家又到了,这是几个意思?会不会是他的工作没有做好?
“别发愣了,赶紧弄些姜汤来给咱们驱驱寒,冒雨赶过来的。”方小福抬手在两眼发直的掌柜面前晃了晃,“还有给咱们准备些热菜热汤,吃了还要赶路。”
“是、是,属下这就去办。”管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吩咐小二。
方小福以前说过,不喜欢他们自称“小的”或是“奴才”,让他们称“小可、在下”就成,再不就称“属下”。
最后大家都折中称了属下,方小福觉得这个称呼很酷,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附近有几个小二在待命,见自家掌柜对几个年轻人态度恭敬,正奇怪这是什么来头,听了掌柜吩咐也不敢怠慢。
“对了,咱们有两筐换洗脏衣,你这儿有洗衣婆子吧?”方小福想起来马车上换下来的衣服,他们在路上也不可能洗晾,都堆在原本装蛋糕的竹筐里呢。
自然,昨天蛋糕吃完之后,因着下雨也就没有继续补充了。何况今天中午是无论如何要吃些热食驱寒的,之后再走下去,有没有徐家蛋糕铺子还不知道呢。
“有的,属下们都住在后院里,有专门的婆子照顾起居。”
管事又连忙喊了一名小二过来,随着方子健赶车去后门,将两筐衣交给两名专职洗衣的妇人后,再回到前面来。
“衣衫你让人收着,咱们从京城回来时再拿。”这边方小福并未隐瞒要去京城开食楼的计划,听得掌柜的一阵欣喜,他果然没跟错东家啊。
短短两月,且不说青阳县的福缘食府,就是分布各县的福缘食楼都有几家了啊,现在还要开到京城去,这不只是实力,还是财力的展示。
二楼大包厢迅速摆上两桌,先送上来的是红糖姜汤,之后才上饭菜,最后还上了冰糖燕窝,大家吃得很欢乐。
这时候方小福才有心情问起在上一座镇子时汪二郎中看诊的那个病人情况。
汪二郎中迟疑地叹了口气,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最后竟然又叹了口气。
“二先生为何叹气?难道那位华老板不是风寒,而是中毒?”方小福见状不由调侃了一句。
身为郎中又为人家妥当地治好了病,却为何叹气呢?这脸上可不是明显写着“另有隐情”嘛。
“小七儿聪慧过人,所猜不虚。”汪二郎中错愕了一下,随即点头,既然小姑娘都猜出来了,那他就说了吧。
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