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驴车也和王胜大叔的一样是跑生意的,车上坐了几个人,有的撑着伞、有的穿着蓑衣。赶车的大叔也穿了蓑衣戴了斗笠,看来都是有准备冒雨赶路的。
方子健连忙高声打起招呼,询问对方车夫来处是何处,得知再有一柱香时间就能到镇上时,大家都开心得欢呼起来。
方小福看对方冒雨也要从镇子上过来,猜测都是必须回家的,也因此推测时间可能是到了傍晚,不然大可在镇上等到雨停。
她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二哥和三哥听,听得他们愉悦大笑。若小七儿猜测正确,那他们虽然辛苦了些,却仍是按计划赶到了目的地呢。
镇子就快到了,省了去找村子借宿的麻烦,大家心里都充满了希望,精神上也放松了不少。
感觉到大家没减速,方小福又提醒他们可以慢些儿跑,一切以安全为上,反正就是摸黑也能进镇子了,没啥好担心的了。
大家听了也觉得是这个理儿,便慢慢缓下来,在天空几乎黑透的时候,他们也终于看见了灯光,迎着镇上光亮之处又略提了下速。
小镇本来因为蓄势已久的秋雨而关铺的关铺、收摊的收摊,此时街头除了回家几乎没有什么人行走。
这时突然涌进来几辆大马车和这么多马匹,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
他们在镇口找到没关的杂货铺和没收摊的面摊分别打听了下镇上的客栈情况,然后一一找过去询问,最后在一家不大不小略有破旧的客栈里住下。
因为刚进镇子就被人关注上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决定低调一些,有人问起就回答是青阳县的学子,进京游学的。
此地虽是小镇却是进京必经之路,来往不是客商就是学子考生,他们也早就习惯了。因此对兄弟们的解释都没怀疑。
因为除了一个郎中和小童,几个小厮,其余都是读书少年人打扮嘛。东黎重文士,即使在这种小镇上也体现了出来。
客栈掌柜和小二对大家都很殷勤,张罗热水的、准备饭菜的、帮着卸马抬箱的,一下仿佛全跑了过来,只为他们一行服务似的。
别的客人看着都好奇,到是没什么不满,反而还主动攀谈起来,当然他们一方跑商一方游学,最合拍的话题自然是天一书局和天一先生了。
不过在知道随行的汪二郎中同行进京是要去考御医,几乎所有人都对他肃然起敬,然后,就有人上前问医,一时客栈大堂里热闹得很。
掌柜的也说店里有个病了半月的客人,治病连盘缠都快花光了,病却仍是反反复复,既然汪二郎中是要考御医的,肯定医术了得,就想请他看看,也好有个决断。
汪二郎中到也没有推迟,先替在场的病人看了看,开了方子让他们自己去抓药,也没收诊金,说出门在外结个善缘,大家对他更是敬佩得不行。
随后汪二郎中就跟着掌柜地去了后院里一间杂屋,那位病人本来住在前面主楼,正如掌柜所说因治病盘缠也快花光了。
为了省点银子,和掌柜地求了情,最后免费给他住了后院杂屋,不过吃饭抓药仍是要钱的。
这间客栈不大不小,后院里却不是吉祥客栈那般的小跨院了,而是几间大通铺以及寄放车马的杂院。
主楼共三层,分尊字号、天字号、地字号三种档次的客房,尊字号是带小厅和书房的大套房,住一晚就要十两银子。
天字号也是带外间的,不过外间又附有内室,是给仆从住的。格局相当于一个田字左面中间少一横,适合带了一两个随从的客人住,一晚上是二两银。
地字号在一楼,就分单人间和双人间的普通标准房,一晚上一钱银。后院的大通铺则是每铺二十文。
这个收费标准只限于住宿,吃喝是要另外算钱的。不过掌柜还是仁义的,至少普通茶水和洗脸洗脚用的热汤是随时供应的。
不过,据方小福的观察,这家客栈无论是经营平台还是经营策略,都是真的属于那种不大也不小、不好也不坏。
价钱应该也比镇上最好的客栈低得多吧,看这里的客源情况就可猜到一二。
因为地字号没几间空房了,反倒是天字号和尊字号有不少房源,也给了他们被动选择的机会。现在不是他们要炫富,而是便宜房子没得住了啊。
这大雨天也不可能再找地儿,因此他们光明正大要了几间相邻和相对的天字房,房源多正好挑选。
箱子便抬进了方小福的房间,三兄弟照例要住在这里,子维、子雅和林华、林春住一间。
陆云逸、刘泽胜和晨风、晨明一间,石奕和、石奕祥、刘泽磊、刘泽扬住一间。除了汪二郎中带小童住一间,他们都是按四人的标准作住宿安排。
虽然有点挤,但这样不但成功掩护了方小福,还强调了他们是被动住进天字房而不得不拼床的苦衷。
与大客栈里直接包下小跨院不同,在这人蛇混杂的流动之所,自然是越低调、越谨慎也就越安全。
不过他们还有学子和郎中这两个身份,就算谈笑风生的人群里疑似有江湖人,还有两名驿差,到也没有引起什么危机。
他们定好房间、安置好行李,与聚在这里的客人礼貌地打了招呼闲聊了几句之后,就回房间去了。
方小福让小二将饭菜送到房间来,他们分了两桌吃饭,又让厨房给汪二郎中将饭菜热着。汪二郎中去后院看诊,小二自是敬佩地应着。
大家吃了饭、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