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上回在福缘食府的事情,他也是满心郁闷,这老婆子怎么越老越娇纵了?
看来她身边那些下人该管管了,不然迟早惹事。
上次葛婆子挑了事儿,回去他就说服老妻将葛婆子调开了,没想到今天这王婆子又唯恐不乱,竟还挑起母子关系来了。
他冷冷横了一眼低头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王婆子,又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回去吧,客都走了。”
“哼,我今儿就不该来。”徐老夫人不肯示弱地说了一句,也横了王婆子一眼,高声说道,“走了,回家歇午觉去!”
看老太太架势汹汹地往外走,徐大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默默跟了上去。
刚才她本来是想将小七儿对徐家的重要作用说出来的,也让婆婆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可话到嘴边又想起夫君的叮嘱,便又不敢说了。
正好公公在说话,她便借机避了过去。
掌柜的殷勤地送徐老太爷一行人出门,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徐老夫人脸色不虞的细微表情,不由诧异地眨了眨眼。
不过他开门做生意,观察入微是他职业习惯,不乱说话也是他们这行必守的规矩。若都喜欢长舌,以后谁还敢来吃饭?
徐嘉熙还坐在外面座位醒酒,看着长辈们匆匆走了,甚至没问他一声,心里不由苦笑。他今儿被爹叫出来做什么来的?
大娘从不用正眼瞧他也算了,如今爷奶也把他给遗忘了啊……还好也不是在陌生地儿,他一会儿自己回家便是。
看着醉仙楼空荡荡的三层,有两名小二上来收拾桌子,看见他还坐在这里不由愣了一下,便想退回去。
“你们收拾吧,我再醒醒就走。”他语气温和地说道。
“熙公子今儿喝了不少吧,咱们醉仙楼的解酒汤都没能让你醒快些啊?”一名小二不由笑了起来。
徐家二公子有时也和同窗来醉仙楼,他们是认识这位性情温雅安静的少年的。因此顺着他的话也开起了玩笑。
“可不是嘛,我的酒量可比大哥差远了。大哥和表哥他们早走了,我还头晕着,不敢起身呢。”徐嘉熙笑着说道。
有人陪你说说话,才不至于那么安静,静得好像全世界都只有你一人。
“大公子的酒量深不可测,有时咱们当下人的在旁边看着,都搞不清楚他到底醉没醉,你说他醉了吧,他又很清醒,你说他醒着吧,他那样子怎么看都醉得厉害。”
另一名小二边收拾桌子边说笑着。
“就是、就是,如果不是他确实喝了不少,我都猜想他是不是在装醉,哈哈哈……”先前说话的小二立刻附和,又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可笑,于是爽朗地笑了起来。
徐嘉寒微笑着伸手指捏了捏鼻梁,又揉了揉两边额角,却是没有参与小二们的谈论。他可不想成为揭露徐家大公子装醉真相的参与者。
没错,大哥就是半醉半醒,多半时候在装醉。大哥曾对他说过,难得糊涂。
“熙公子,可是头还晕着?小的再给你端碗醒酒汤来吧?”小二见徐嘉熙好像头痛的模样,不由担心地问。
熙公子到底年轻了些,酒量肯定不如他大哥的。
“好啊,那麻烦你了。”徐嘉熙并没拒绝,笑着道了谢。
常年和客人打交道的小二自然喜欢这种没脾气好说话的客人,何况还是镇上首富家的二公子?庶出公子也是公子啊。
于是询问的那名小二立刻提着装碗盘的小筐匆匆下楼去了,没多久就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
徐嘉熙接过来慢慢喝了,感觉有些出汗,头却轻松了许多,不由笑着道了谢。这时已有新的客人上三楼来了,他也起身离开。
方小福他们离开醉仙楼后,就让爹赶马车先载爷、奶和娘回家,别耽搁了他们的事儿。这才和徐守业、徐嘉寒去钱庄开户。
他们还有两匹马,等会儿回家也方便。
大丰钱庄的贵宾厢房里,大掌柜亲自招待方小福他们一行,当然全看的徐守业的面子。
不过当方小福和方子湛各拿出三十万两银票放在桌面上时,他看他们的眼神便不一样了,不敢再有怠慢之心。
三兄弟和大掌柜谈契文内容,约定取款数额,徐嘉寒在一旁也提供建议。方小福全不管这些,只是从一只托盘里仔细挑着玉佩。
最后她挑了一块镂空梅花玉佩和一块实梅花玉佩,有些拿不定主意。
而且现在她也知道为何人家敢用玉佩当信物了,这不仅仅是留下图文契约为证,还有玉佩上不起眼的地方刻了“大丰宝号”的徽记。
或许仿间有模仿高手,但大丰宝号的印记也不是那么容易拓的,不然还不早乱套了啊。
“若是存百万两以上,应掌事人要求,敝号是可以提供两块以上信物的。”大掌柜见小丫头满心纠结的模样,心里窘了窘,便温馨提示道。
每天来钱庄开户或存款、取款的人不计其数,可这样的客人他做大掌柜这些年,还是第一回见。这是不将钱庄当回事么?
看她表情还以为是在逛首饰铺子呢,至少以他这双老眼绝对没看出来小丫头是在关心信物本身的意义。
“百万两以上啊……”方小福垮下小脸,“咱没那么多钱,穷得很。”
“……”一脸轻松拿出六十万两大额银票的人,居然说穷得很。这次连每天见钱无数的大掌柜都无言以对了。
“累积到百万两时,可以拿两块以上么?”方子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