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寒连忙起身行礼,说了声“方爷爷您忙,嘉寒没把自己当客人,不必特别招待。”
方小福刚好迈进堂屋,就被徐嘉寒这句话逗得扑哧一笑,心想这表哥除了装高深,还会装傻卖萌啊?他还真敢说!
老爷子笑着离开了,陆云轩也起了身,陪着彩云去散步,她今儿吃得多了些,可要多走一圈儿才行。
子维和陆云逸也回小院去读书,他们都觉得这次考试成绩不理想,打定主意要努力啃书,乡试再战。
堂屋里很快就只有方子健和方子元陪着徐嘉寒了。
方小福进屋准备和大家打声招呼就回自己屋去的。难得小朋友们都往大杂院去了,她也趁空儿歇歇,忙了一上午确实有点累了。
“小七儿,表哥来下贴子了。”方子元却叫住她,“大舅还在京里就往家寄信,叫表哥替他下贴请咱们家去醉仙楼吃饭。”
醉仙楼虽然在县城里不是顶级酒楼,但在镇上却也是数一数二的。
不过方小福每回去镇上也就是那么几个地方,并没有好好逛过,更没有在镇上的酒楼里吃过饭,对它没什么了解。
“大舅还没回来?”方小福奇怪地看了徐嘉寒一眼。
“我爹十六才从京城出发,日夜兼程大约要七天,二十三晚上到家。”徐嘉寒连忙解释了一下。心里嘀咕着为何小七儿会有此一问。
“大舅请的是二十五,想必是怕耽搁咱们进京的行程,这日夜兼程确实辛苦了些。”方子元看着方小福无奈一笑。
“是我考虑不周,当初不该将期限定在月底,大舅就用不着这么仓促了。”方小福一脸歉然地说道。
“这不怪你,当初也不知后面的事情,无需自责。”方子元起身走过去揉了揉方小福的头,温和地说道,“而且咱们可以给大舅去信,让他不用这么赶。”
“大舅都日夜兼程了,去信他能收到吗?”方小福仰头好奇地问。这古代可没有网络通讯,就算是在天上飞的信鸽,也要有落脚的点儿才行呀。
“刚才表哥说了,照行程二十三晚上能到青阳县,今儿才二十,大舅应该进了德昌州地界了,让表哥立刻传信给粮行的人,总能遇到的。”
方小福听了连忙点头。这年头有连锁生意的商家一般都会建立自己的传信网络,也就是信鸽和信使传递渠道。
虽然驿马也很快,但不是专递,路上耽搁的时间就多了,可不适用商家。
别处还不敢说,齐云州和德昌州的徐家粮行还是很密集的,连锁产业经营得不错。在自己东家回青阳县的路上等着,并不难办。
“表哥,你赶紧回去传信儿,让大舅不必这般辛苦赶路,饭哪天都可以吃,咱们去京城也还早着。”方子元便看向徐嘉寒说道。
“我爹是不是和你们有什么约定啊?”徐嘉寒终于看出由头来了,奇怪地问,打量的眼神也在方子元和方小福之间转来转去。
方子健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一直没有开口。
“大舅此去京城开铺,是小七儿提议的,将蛋糕铺子开到京城去更赚钱,而且赶上中秋节,用新品月饼再大赚一笔。”
“新品月饼的方子是小七儿上月赶出来的,再有不少小蛋糕的方子,足以在京城打开局面,让那些高门大户吃个新鲜。”
方子元解释着,忽又笑道:“看来此行收获不小,大舅还未出发就来信让你请咱们家吃饭,至少这月饼生意肯定是赶上了。”
“……我是听说我爹要上京开蛋糕铺子,再赶着过节打开生意,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啊。”徐嘉寒听得咋舌。他果然对生意关心太少了,还有这么多事居然不知道。
“小七儿,辛苦你了,不如现在你就随我去镇上,我在清风阁请你吃饭,夜里再送你回来。”徐嘉寒两眼放光地望着方小福,热情发出邀请。
没有小七儿就没那些方子,没那些方子,他们徐家主要还是在做粮行,不会开那么多蛋糕铺子,就少一笔赚钱生意了。
因此,小七儿是他们徐家的大功臣,他请她吃个饭理所当然,应该的。
“徐表哥不必客气,我弄方子是收了钱的,就是月饼生意如何做到赚钱,我也是收了策略银子的,辛苦已有回报。”
方小福看着徐嘉寒一副恨不能将她打包带走的眼神,心里囧囧有神,嘴上还得客气地解释着。
“表哥,还不赶紧去传信儿,这天也凉了,大舅日赶夜赶那么辛苦,让他多歇一天也好啊,等进了青阳县再传还有意义嘛?”
方子元虎起了冷脸催促着徐嘉寒,见徐嘉寒应了一声却脚步未动,顿时不耐烦地拽着他的手臂往外推。
“……”方小福和方子健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赶人的一幕。
“哎,急什么呀,反正今天是赶不上了,明天传到不就行了嘛。”徐嘉寒被推着往外走,还扭头看向方小福,“小七儿,表哥请吃饭不用客气呀,你考虑一下嘛。”
“我今儿吃了你这么多,回请你也是应该的,何况你这么会赚钱,我还想多向你讨教一二哪,答应了我吧,好不好嘛?”
“方子元!你敢再推一下试试,有你后悔的!”徐嘉寒不死心地劝着方小福,但他已被推到堂屋门口了,突然大喝一声。
方子元见表哥发飚了,这才松了手瞪着他。他还真是被威胁到了,谁知道这个表哥急了会说出什么话来?
“我现在就赶回去传信儿,请小七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