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样式今儿送了不少,何况我担心卖不太久了,坊间快有模仿了才是。不如直接出新,一次多做些送去,直接谈价、销货。”
老爷子点点头,对小七儿自是放心的,都不担心货会卖不出去什么的。只是觉得旧样式有些可惜,便拿眼去瞅了瞅两个侄媳妇和侄女。
方小福见状也看了一眼,知道老爷子的心思,心里便有了算计。
“要是两位堂婶和二姑有空,不如我把小人偶的活儿给她们做吧,我出布料,你们自己出棉花,五百文一个,赚到是你们自己的,但一定要保证品质。”
到了现在,做一些算一些,没利益了就不做了。
“那家里……”老爷子没想到小七儿对二爷家也能如此大方,心里震憾之余,不禁又有些担心。
到不是他怕二房媳妇闹,而是像今晚闹得这般凶,再闹下去,真到了休妻的份上。总是对孩子们不好。
方刘氏再有不是,在他老方家也生了两儿三女,这把年纪了还往外赶,损的也是老方家的名头。
“我给娘和大伯娘做皮卡丘,一人做一个款,我相信她们不会串手艺的。”方小福笑,娘和大伯娘关系那么差,这点到是不用担心了。
“堂婶和二姑也可以在自己家里做活儿,只是这串门子……”
“小七儿放心,二爷给你保证。”方文谷听着激动了。刚才他大哥跟他们提了一下,虽然不知道那玩意儿是啥,但是个赚钱活儿。
小七儿能这般大方给他们家利益,他自是不能让她为难。回头就和家里仔细叮嘱一翻,也让老婆子盯着点,绝对不能出错。
两位婶娘听说她们也能做活儿,而且是五百文一个,虽然不知道一个多大,要多长时间,但还是很开心,当即便走过来感谢方小福。
见她们性子都敦厚识礼,方小福也高兴,却见二姑站在一旁虽然止了眼泪,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禁愣了一下。
大堂婶见状,无奈叹了口气,低声解释:“你二姑是惦着婆家的事。虽然她婆休了她,可她当家的并不愿意,前儿在家闹,撞了墙,现在还没醒哪。”
撞墙?昏迷未醒?
“二姑去看了吗?两位表妹……”方子湛在一旁听见,立刻急问。他之前见过两位表妹,这会子到是没见着了。
“今儿一早你二姑带着你两个表妹回镇上去过,才知道你二姑父做生意回来,得知媳妇被娘休了,就跑去县丞衙门鸣冤。”
“因他坚持不同意休妻,县丞便当堂判了休书无效。因此回到家就被他娘闹,要死要活的,最后他一怒便自己撞了墙。”
二堂婶话多一点,快人快语便将过程说了一遍,最后也是一声叹息:“后来他娘见了受到惊吓,也是昏了过去,等家里小厮发现,你二姑父已因失血过多,奄奄一息了。”
“短短数日,医药钱就花了不少,家里竟是在变卖家当了。你二姑心疼当家的,才让你二爷找你爷借钱。”大堂婶也在一旁低声解释。
方小福和方子湛这才明白了事情原委。之前方子湛只看着二姑被休,两位表妹也被赶出家门,二爷家又不宽裕,有些可怜。
再看四位堂妹勤快懂事,就像以前的彩霞和小秋,还有小七儿。因此,便想让小七儿拉扯她们一把。
却没想到,个中还有这由头。连忙看向小七儿。
方小福点了点头,便拿出那三十两银子交给他。
方子湛感激地看她一眼,便拿着银子走到神情有些恍惚的林方氏面前,正色道:“二姑,你还在这里犹豫什么?”
“竟是县丞大人判休书无效,你便是林家媳妇,你夫君卧病,最需要你在旁照顾,你怎可在娘家浪费时间?”
“三郎说得是,二姑正打算明儿一早赶回镇上。”林方氏回过神来,看向方子湛,想想是这个理儿,便敛神说道。
“还等明儿?家里怎么办?你是当家媳妇,该拿出的架势得拿出来。你现在这般,叫表妹又当如何?”
方子湛声音虽冷,神色虽厉,但他的话却如当头一棒,让林方式如雷贯耳,当下便变了脸色:“是啊,当家的需要我,我怎可在此蹉跎?”
当下便喊起两个女儿的名字,叫她们赶紧收拾包袱,连夜回镇上去。
大家看了都不觉欣慰,他们轮番劝了枝儿好久,都没有效果,结果还不如三郎这个晚辈几句喝斥啊。
“二姑,这里有三十两,你拿去先用着,撑过十日,我们卖了货再凑些给你,一定要治好二姑父。”方子湛将银子塞在二姑手中。
“啊,三郎不必,你爷已经给过了。”林方氏见状吓了一跳,连忙往回推。
“爷给了是爷给的,三郎给的也是我和小七儿的心意。你拿着,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方子湛用力将二姑的手合上、握住,正色道。
然后不理林方氏的激动,转头看向大堂叔和二堂叔,两人此刻正一脸激动地看着他。
“大堂叔去找赶驴车的王胜大叔,烦他连夜跑一趟,二堂叔赶紧去找汪先生,跟他说,子湛请他给二姑父看看情况,费用记在子湛帐上。”
顿了顿,又道:“请两位堂叔一起去趟镇上,看看林家的情况,别让人趁家里乱着,混水摸鱼。也可能……这会已经摸走不少吧,不然怎会变卖家当?”
大家一听都觉得是这个理儿,也不纠结费用记谁帐上了,立刻应了一声往外走。
“原来如此,是我糊涂,是我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