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城守爹怒气冲冲而来,二话不说对我就是一顿痛揍,我又不能还手,只能挨了几鞭子。”文浩天苦笑。
自然,他说得轻松,实则挨的可是几十鞭,就用那拍马的鞭子胡乱抽下来的,一直到城守大人没了力气,这才停手。
而他后背的衣衫早已抽裂,血肉纵横交错一片模糊。可他一声未吭,只是目光冷然地看着他的爹。
明明他什么也没做过,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却硬把他扯进来的是那个倍受宠爱的弟弟,可现在所有人都要他来收拾烂摊子,要他来承担责任。
现在到好,他的亲爹一来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只喝令他跪下,然后就是一通鞭子狠狠抽打下来。
这个爹已经是他在世间唯一的血肉至亲了,他处处忍让回避,却仍是逃不脱成为出气筒的命运吗?
他的心已痛到麻木,背上传来的痛反而不重要了。
“难怪晨风传回来的消息,有个老郎中去了大牢,出来说你身体抱恙呢。还疼吗?”知道哥哥挨了鞭子,方小福心疼地就要去扯他衣衫看伤口。
“别担心,我能从县城回来这里,自然是好得差不多了。”
文浩天苦笑着制止了小丫头大胆的动作,心里再次叹气,也就是这丫头才敢,另一个丫头就算担心得哭,也是不敢来掀他衣衫的。
“哥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方小福收回了手,目光却是探究地看了文浩天好一会儿,这才问道。
突然之间,他觉得再追问那件事情有些没意思。以她的经验,也多少能想到一些这个事件的结局,再问不过是满足八卦之心罢了。
若是别人的事情,她好奇八卦也很正常。
可现在受牵连、受伤害的是她的哥哥,虽是结拜义兄,却是她真心敬佩、崇拜、喜欢、感激甚至想要追随的男神。
也是她在这个世界除了方家唯一的亲人了。不管原来的方小福是否还有亲人在,至少于她方琪,文浩天已是唯一了。
而方家人,包括方子湛在内,是原本就和原来那个方小福有关系的,而她只是一个闯入者,是占据了原身的另一个人。
因此,只有文浩天这个哥哥和她才是纯粹的关系,叫她怎么能以旁人的身份去八卦让他可能痛苦难过的事情?
她做不出来。
这件事肯定还会有下文。
以那个渣爹的偏心程度,想来什么惩罚了继室的说法只是一种息祸策略,甚至继室擅出城守令之说,也只是一种推卸责任的借口罢了。
现在,父子、兄弟、继母继子这三方之间的关系已经破裂,以后还指不定有什么陷害呢。可是哥哥是怎么想的?打算怎么做?
这才是她现在应该关心的。
文浩天目光幽深地看着方小福,在她坚定的目光回神下,半晌才缓缓开口。
“我会在大杂院住两天,月底同非鱼他们一起去州府参加乡试。我是早报过名的,想必这次是没人敢阻拦我了。”
“乡试之后,我会去趟京城。小千回京城一个是要去太学找师父帮我,再一个就是找铺子,筹备开分局。”
“小七儿你说得对,天一书局想要迅速做稳做大,还是要在京城开间大的分局。”文浩天说到这里勾唇一笑,一双星目灿亮,闪动着傲然凌冽的光芒。
“嗯,哥哥先去开路,小妹我随后跟上。”
听见哥哥终于明确了这个决定,方小福欢喜地笑道:“也是巧了,今天刚收到一笔抽成,咱的小金库正好攒到五十万两银票了。”
“当初我说过,会攒出五十万两给哥哥去拓展更多分铺的。而最快最稳盈利的,还是把铺子开到京城去。”
“嗯,我已经让小千去探路了,下个月就把京城里的天一书局开起来。不过借二十万两就够了,我手头还有一些,剩下的你自己留着,不是要随后跟上么?”
跟上他的脚步也得要银子铺路呀。
“有多的银子就再开呀,至于我么?嘻嘻……”方小福得意地笑道,“我在县城十天,赚了徐家大舅三十万两,虽然是欠帐,但中秋节后会给。”
方小福便将月饼生意和饼干方子的事儿说了说,再加上之前的小蛋糕方子赚到的钱买了地,虽然现在手头没什么银子,但她要生钱还不容易么?
文浩天已经被小丫头这么迅速生钱的本事吓到了,半天没有吭声,只是怔愣愣地望着她。感觉他已经无法去回味几个月前初见小丫头时的模样了。
她赚钱也太快了。她总说他是她的贵人,可到底谁是谁的贵人还真要两说呢。
“哥哥,你别发呆呀,听我说接下来的计划哟。”方小福伸着纤秀的小手掌在文浩天面前晃了晃,将他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文浩天点点头,开始听方小福说她琢磨已久的投资计划。
首先自然是和之前一样,挨着天一书局买铺子,天一书局开到京城去,福缘食楼也要开到京城去。
不久之后就会有人发现,只要有天一书局的地方,就会有福缘食楼。这也会成为一大有趣景观不是?
而她接下来要说的计划还不是这个,而是另一项更大的投资,因为各种投入都太大,她决定再拉赵君睿入伙。
虽然赵大老板不会坐视不管,但她要拉的不是如意斋,而是赵君睿。她挺喜欢这个小弟弟的,和他合作比和他爹合作要让她安心一些。
至于到时股资、股权如何分配,可以再商量。只要谈定合作细节,她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