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根本不用去酒楼茶馆,就听到这个故事了。自然,随着人的流动性,又将此故事迅速传播得更远了。
“据他们说,这些事情都是当年城守大人未入仕时在青阳县的老邻居们传出来的。世居青阳县的老邻居们说出来的话,自然比说书人说的更可信。”
“最近各种谣言传得太过份,当年的老邻居们都是看着天一先生长大的,不能忍受他被庶弟这么欺负。”
“天一先生的母亲才是原配发妻,一个妾室扶上来的继室,就算生子为嫡,也跟天一先生的身份不能比,在他们老一辈人眼里,仍有嫡庶之分。”
听到这里,方小福也觉得很解气,觉得这些老邻居真是给力。当初她听哥哥讲述身世的时候,就曾气愤地想过这个问题。
庶子就是庶子,别以为飞上枝头就是凤凰了。得瑟什么呢。当然她也明白,这一切归根究底问题还是在那位爹身上。
如果不是当爹的纵容,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么?或许在当爹的心里,从小就扔在老家读书、长大了也来往不多的儿子,根本就不亲。
联系他们的只是血缘,绝不是感情。
这样的父子关系,和她在现世何其想像。
当初父母离婚另组了家庭,她不管去哪个家里都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而那些同一半血缘的弟妹们,又何尝没把她当外人?
还好有外公外婆宠她,舅舅舅妈疼她,一起长大的表弟和她感情也好。不然,她真的成了有父有母的孤儿了。
她都穿到这世界来几个月了,不知道在原来的世界里又是怎样的情况?她的原身是否已死?还是真正的方小福代替了她开始生活?
或者,如很多穿越文那样,她成了昏迷不醒的植物人?
天!如果要当植物人还不如快快死掉,不能拖累她最亲至爱的亲人呀。
“唉。”方小福胡思乱想着,忽然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起来。
“小七儿,你别担心,如今街上很多人都在说天一先生的好,骂城守大人为官不仁、为父不慈呢。想必很快城守大人就必须做出反应了。”
方子元见小丫头突然难过起来,以为是担心她义兄,连忙安慰道。
“是呀,这事儿相信很快就有下文了,咱们静待两日便是。”方子湛握住了方小福的手,也温柔安慰道。
方小福回过神来,朝他们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兄弟几个又发表了一翻感慨,方志义也带着帐房先生起身离开。
帐房先生除了之前应对方小福的询问聊天,一直都没说什么话,在天一先生这件事情上更是未置一言。
可是离开的时候,他却突然回头看了方小福一眼,笑容温暖地说道:“天一先生的名声,可不是几个谣言就能击溃的,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呃?”方小福猛抬头,帐房先生已经向前走了。
“这个帐房先生好像是哥哥安排进来的。”方小福猛然想起这事儿,不由笑了起来,“想必也是哥哥的朋友呢。”
刚才和他聊过,还觉得他气度不凡,现在看来,兴许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小七儿,如今有这么多内幕曝出来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重要信息是没曝的呢?”方子元突然凑过来,凤眼冷盯着方小福。
“就这些了吧,我也不知道啊。”方小福连忙解释,一脸无辜。
“我刚才说了这么多,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呢。不打算解释一下?”方子元冷哼一声,坐回去将扇子一开一收,在掌心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
“因为这些事情我早知道了嘛,我昨天不告诉你们了嘛,哥哥的家人在陷害哥哥,阻拦他的仕途嘛。”方小福瑟缩了一下,老实解释着。
因为大哥坐到另一边去了,看来是不打算为她撑腰了,三哥都好奇地望着她,她好像孤立无援了耶,只能交代了。
“那你不知道天一先生的家人是谁?不知道他是城守大人的儿子?”方子元又追问,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方小福瑟缩了一下,抱着方子湛的手臂,小声道:“那个……好像知道吧。”
“那你还知道什么?”方子元猛地身子往前倾,晃了晃手中的扇子,喝道,“说!”
“二哥好凶……”方小福瘪了瘪嘴,一脸委屈地控诉。
“小七儿,这是你最后坦白的机会。”方子元收回扇子坐回身子,淡然说道。
“好啦,我说就是了,之前不告诉你们也是怕你们有压力,影响考试嘛。”方小福见状连忙主动将她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
二哥说是最后一次坦白机会耶,错过这次的后果,肯定怪吓人的,她还是别自找麻烦了。
等她将那晚和文浩天交谈的内容说了一遍,三兄弟都是一脸吃惊却相对无言。
原来文大哥还有这样的苦衷,而如今他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出手,也是为了扫除他们科举路上的障碍么?
这种方式的后果就是父子决裂,总是悲壮了些。只是选择抹黑儿子名声也要破坏他仕途的方式,又何谈父子之情?
难怪青阳县百姓要骂城守大人为官不仁、为父不慈了。
“小七儿,你不用担心我们,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尽全力去考,考不上再等下期,考上了就继续往前走。”方子元叹息,坦然笑道。
“就是,你说得对,难道那位大人还能一辈子呆在齐云州么,咱年轻,有的是时间。”方子湛也安慰方小福。
原来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