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见那哭嚎声,屋里的孙月娇便从呜呜的哭变迈出哇哇的嚎,喊着“娘,我好疼,她们打我!”
“你们闯入我家里打我女儿,这是什么道理?泼妇,快放开我女儿!”孙夫人跑进来,就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被两个女人拽着,顿时气红了眼,冲过去就要打人。
“谁有你孙家泼啊?”方小福朝大伯娘示意快去帮忙,“你们把我家夫君害成这样了不给说法,还在这儿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不要脸啊!”
“你!你这个泼妇,老方家有你这样的泼妇,真是……真是作孽哟!”孙夫人没抢回女儿,又被方杨氏冲过来拉扯、撕打。
她一个大户人家的富贵夫人,哪里有庄户人家做惯粗活儿的婆娘手脚利索了?于是很快就乱了发型、衣裳凌乱。
方小福见了,立刻大声叫道:“好哇,你一良家妇女,竟然当众散开了衣裳,等着让人轻薄啊?是不是要这屋里见过你的男人都娶你为妻啊?”
这话可真是横过头了,孙夫人听了差点当场吐血。孙老爷子气得浑身颤抖,便捂嘴猛咳起来。这屋里除了孙家父子孙三人,就只有方志诚和方志义两兄弟了。
方小福竟然这样喊,不是摆明了要所有人难堪吗?
刚刚被喝退出屋的几个小厮听了,不知为何,心里竟是松了一口气。当家夫人衣衫不整的模样,他们自是不能看的。
“姐妹们,你三哥被人强抢,你们也别闲着,先毁了这不要脸的洞房再说!”
方小福本来就是要气死人不偿命的,见了那些男人都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她扭头对已将红袍剪碎的三姐妹说了一句,便率先跳**去猛踩了几脚,又将被子丢下地。
三姐妹立刻冲过来踩上被子,梦萱和媛儿手中都有剪刀,便提起被子开始剪。
方小福伸手用力去拽扯红纱**幔,嘴里还泼辣地大声骂道:“贱人、****、绿茶婊,你这么缺男人怎么不上街去拉客,害我家夫君作什么?”
“你个贱人,不许动我女儿的洞房!”孙夫人正和方杨氏扭打,见几个小丫头在毁洞房,更是气得两眼喷火,顿时舍了方杨氏,就要去**边拉扯方小福。
她知道,这个野丫头才是这些人里领头的,也就是方子湛的正室娘子,也是她母女的眼中钉。
“你才贱人,男盗女娼,丧尽天良,生儿子没pì_yǎn!”方小福往**里躲开,转身指着孙夫人破口大骂。耍泼掐架谁不会?今儿她可不演白莲花!
孙夫人被骂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只觉头晕眼花,连忙扶着**沿坐下。
孙定威本来只是尴尬站在一旁,不好上前拉扯,毕竟他是男儿,结果被方小福一通骂,直骂得面红耳赤。
他正要气愤地回驳,又听见方小福一声尖叫。
“啊!你这个老女人,臭婆娘别碰我家夫君,让他轻薄你这么老的,他会恶心反胃的,到时候也娶不了你啊,你的声誉怎么办?”
方小福不愧是现代穿过来的,说话麻辣大胆、无所禁忌,语声清脆、语速又快,噼哩叭啦就跟放鞭炮似地。
也听得一院子的男男女女都张不了口,既觉惊悚又觉得精彩。听到这里,他们自也明白孙家今日唱了哪一出。
大概孙家也没想到新郎家的正牌娘子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如果再晚些,这洞房里过了一晚,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待明日,便是生米也煮成了熟饭,谁也否定不了这种新婚的关系。
不过,人家正牌娘子到底找上门来了,而且是这般气势汹汹的闹腾,那新郎又自杀了,到现在还生死未卜呢。
不过那新郎的爹也是个狠的,自家儿子不愿意你好好劝劝呗,竟然将人家逼得自杀也不肯妥协,还跑去喝喜酒,万一死在了洞房,你找谁哭去呀?
于是外面看热闹的人群里也有了低低的议论声,只是此刻在屋里正焦急望着儿子不知所措的方志诚自是听不见的。
屋里,方小福毒舌的实力码力全开,骂得一屋子人开不了口。那孙月娇又开始呜呜地哭,楚楚可怜。
“你、你!”孙夫人终于一口气喘不上来,身子便软了下去。
“夫人!”孙老爷大惊失色,连忙冲过来扶住她,然后怒目瞪向方小福,“你这个疯丫头,你毁我闺女的洞房,气昏我夫人,这笔帐没完!”
“哼,就怕你有完,你有完姑奶奶也没完!”方小福狠狠瞪了回去,忽然从**里走到方子湛身边一屁股坐下,伸手捉起他冰凉的手掌贴在脸颊上,呜呜地大哭起来。
“三哥你醒醒,你曾对小七儿说过什么,你忘了吗?你说小七儿是你的唯一,不管你将来是否功成名就,都绝不会找第二个女人,只要我一个。”
“你说这世间没有谁比我更重要,我是你方子湛最重要的珍宝,你的心意,谁也改变不了。湛,你做到了。”
“可是你为何不醒来?为何不肯看看我?湛,你快醒过来,不要让我害怕。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方小福越哭越悲伤,一边诉说一边哭得肝肠寸断,那是发自内心的悲伤,又岂是孙月娇那种装可怜的心机女能比的?
“呜呜……三儿,是爹害了你,是爹浑,今儿就不该带你来的……”方志诚终于也落泪了,他有些后悔了。
这边一哭,孙老爷便有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今儿方子湛轻薄他闺女,他本该报官处理的,但方志诚求情,他又想着,他们两家本来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