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第一个月四千两银子肯定不够,但后面每个月都能承担一些,逐月分摊下来,压力就小了,成本就低了。
方子元含笑看着赵书朗:“在下虽不及赵先生家大业大,却也自幼跟在家父身边听过不少生意经,外祖家也是做生意的,因此这算帐还是有些熟悉的。”
“小女子也听说过成本分摊法。”方小福喝完汤放下碗,抽空说了一句,又提起筷子去夹了一块鸡丁。
方子湛也吃得差不多,开始为她夹菜,剔除鱼刺。
“但是你之前也说过,目前都是纸上谈兵,到底销量如何还未可知。”赵书朗立刻说道,“如果一开始我便以高价购得,对成本负荷总是过重了些。”
“可是你用逐步上货的方法,就解决这个成本负荷的问题了呀。”
方小福拿帕子擦了擦嘴,说道:“如果一次就上货几千只,那成本肯定就高了,甚至可能导致资金运转问题,正所谓‘贪多嚼不烂’嘛。”
被她老气横秋地说了一顿,赵书朗只觉得哭笑不得:“小丫头,你可真是个做生意的老手,我都说不过你了。”
看来他也快沉不住气了,居然舍“方小姐”而唤“小丫头”了。
方小福莞尔一笑:“小丫头可是在为如意斋设身处地地着想哪,不然,我也可以用两万两的价钱,把这两款的手艺买断给如意斋,赵先生以为如何?”
两万两固然价高,但你想做多少只就做多少只,技术到手,天下我有。多划算。
“可是小丫头,若当初老方没有来惹你,你也不会提价,十两银子照样送货送得很顺利哪。”赵书朗一张原本俊雅的脸庞此刻快皱成苦瓜脸了。
“我处理了他,让周大叔和你回到之前的合作可好?”既然小丫头提的要求不但对自己没啥利益,还提高了价钱,赵书朗只想回到当初去。
“可是赵先生,今日你处理了方总掌柜,谁知道明日会不会来个王总掌柜、李总掌柜?小丫头我不贪心,也不想心太累,赚一个是一个吧。”
“我保证不会,谁来捣乱就灭了谁,可好?”
方小福被赵书朗开始走卖萌路线的样子差点逗笑,撇了撇嘴,摇摇头坚持自己的立场。没想到堂堂大老板,居然为了点利益放得下面子。
“那,就加一两银子好不好?二十两太贵了哪。”赵书朗见小丫头铁了心,只得退一步妥协。都是老方那坑货害的,谁提他上来的,回去一并处罚。
“……减一两吧,我们小户人家赚个钱也不容易。”方小福歪头想了想,也选择退一步。
“那也很高哪。再加一两好不好?这价钱已经很多了。”
“……那再减一两好了,也不老少了啊。”
方小福和赵书朗两个居然开始一两、一两地讨价还价起来,活像个地摊上杀价的农村人。可你别小看这点钱,不论加减,一只一两,百只就是百两,千只就是千两哪。
能惊动一个拥有两百家品牌商铺的大老板,亲自出马来谈生意,这供货数量绝对少不了一万只。
难怪像赵大老板这样的儒商,居然如此费心,为了一两银争个半天。不过这也不是投标估价,不用麻袋里摸手指,也不用袖子底作文章。
赵书朗不肯再加了,开始说些人情道义的话,方小福含笑听着,没有再吃饭,手掌撑着脸颊动了动。
一旁文浩天见了,便开了口:“赵先生,小七儿,你们这么退让不下也不是事儿,也伤了交情,不如听在下折个中,就十五两,如何?”
“……”赵书朗迟疑了一下,十五两虽然确实是折中了,但还是很多哪。他原本计划是十二两成交的。
“文先生,原本我的底价就是十八两,不能再少了,你一下给我又少了三两,呜……回头你得赔我几盒梅花糕,安抚一下我这受伤的心灵。”
方小福一脸委屈地望了文浩天一眼,扯了方子湛的袖子作势抹泪。当然,那哭自是假哭了。不过她这装腔作势的小样子,几兄弟无语望天。
“小七儿,多赚了五两也不错,若不是那位总掌柜搅和,你现在不还是十两?这五两,也够你消气了。”
文浩天忍笑,继续“劝她”,顺便又提了一次方总掌柜的“恶行”。
其实这都是一早决定好的,对方肯定要还价,他们的底价就是十五两。
不过这数不由方小福来报,也不让兄弟们开口,而是作为中间人的文先生出面,顺便卖个人情给如意斋。
周掌柜请文先生过来,除了见证,也是希望他来调和关系的吧。周掌柜自是清楚,当初闹得有多僵。
如今他调和了,赵大老板总要给面子吧?
如果赵大老板还是不同意,那他也不必再介入,说不准小丫头就直接拒绝合作了呢。
小丫头前面就说了,她家的手袋不愁卖,自家也有铺子,只是流动慢点儿罢了。不过以小丫头的能力,不愁卖不出去的。
自然,赵书朗也想到了这一点,又有堂堂天一先生开了口,小丫头都不情不愿地妥协了,他再不松口,这生意也谈不下去了吧?
话说到这份上,他似乎没有选择了。
他心底对老方的恨,真是滔滔不绝呀。如果开始他没有支走老方,此刻他真想给他一巴掌,这个坑货!
“文先生言之有理,这价钱确实够折中,也很公平,小丫头若同意……”赵书朗笑呵呵地看着还在一脸不甘的方小福。
“文先生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