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聘礼刚出家门就让镇上邻里围观了,都在热情议论着陆状元兄友弟恭,虽然爹不在了但兄长撑起这个家真不容易。
又说虽然陆秦氏人品不咋的,但陆家兄弟深得亡爹生前教导,学问好、品德好、家风好,德才兼备,又善待族人……
总之是把兄弟俩夸上了天,仿佛不多夸两句不足以表达他们作为山北镇人对陆状元的敬仰。毕竟山北镇如今的荣耀都是陆状元赚来的。
陆云逸骑在马上走在前面,一路对大家的道贺和询问拱手回应着,也听到那些议论声,也只是撇了撇嘴,并无不快。
大红绸花装饰过的马车载着各式聘礼,一共六辆,他和大伯都骑的马,小阳赶着最前面一辆马车,后面五辆是五个燕字军成员赶着。
虽然人手不多,但大红绸随风轻舞,远远看着喜庆气息扑面而来,依然很招人目光。
今天的林家依然开着铺,但一大早林方氏就张罗着待客之物忙开了,林春翔抱着儿子也跟进跟出在瞎忙,一路都是笑呵呵地。
直到外家来人,这才有如找到主心骨一般,林春翔拉着舅哥们各种关于如何当岳父的问题都来了,让人哭笑不得。
而林方氏也没好到哪儿去,拉着娘家大嫂和堂嫂们也是各种问,嫁妆还差什么,出嫁要准备的东西是否备齐……
就是那种因为在意而紧张、因为紧张而无措的感觉。
林家这边的亲戚一个没来,根本没人通知。
三年前林春翔母子冲突导致他差点丢了性命,而林家族人和亲戚没等他死透就第一时间赶走了他妻子,又要卖了他闺女,还侵夺了他家财产。
之后他就断了自家这边的亲戚往来,只和娘家亲戚往来。就算林家这边有人来下帖子什么的,也一应置之不理。
三年下来大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除了族里例行事务,都不再有多的交流。
而林家铺子财物两失差点开不起来后,是方小福教了皮卡丘的做法,让林方氏自己慢慢攒货,月莲、月英姐妹俩又跟着做手袋赚钱,这才有了本钱慢慢翻身。
如今林家铺子虽然没有扩大,但林家底子却比原来还足了许多。不过因为林春翔那次之后不肯远离妻儿的决定,至今铺子仍是保守经营。
用林春翔曾经的话说,商人轻离别,家里才容易出事。若家人不幸福,赚得万贯家财要来何用?
两个闺女渐长待嫁,儿子又那么小,他宁愿少赚些钱,也希望多陪陪家人。而且他希望将来儿子也能试试仕途,至少做为一个读书人成长,因此从小的培养也很重要。
林家如今的生活是温馨祥和的,只是月莲出嫁让他们既欢喜又惆怅,算是打破了这份祥和,多了些忙乱。
月莲的嫁衣去年就开始准备了,后来去京城过年,又在京城为夫家人做了几套衣裳。
除了陆秦氏不在,对陆家兄弟和麒儿的衣裳到是方便来做,尺寸大小自有彩云表姐为她拿捏,绣什么花也都一起讨论。
本是表姐妹,以后又是妯娌,关系更加亲近。
只是月莲只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小弟,林春翔又与林家族人断了往来,这送嫁之事还得安排方家人出面。
好在方家兄弟姐妹多,到也不愁。
陆云逸领着大伯来到了林家门前,鞭炮声还未响起,一路就有人好奇相问:“公子这是从山北镇过来的吧?这是要上哪家提亲呀?”
“小生山北镇陆云逸,三年前说定贵镇林氏女,岳父是林家铺子东家林春翔。因家兄赶着回东阳任上,今儿仓促来下聘礼,初十迎娶媳妇过门。”
“东阳任上,你是陆状元的兄弟啊?那也没办法,你兄长在外做官,要回来为幼弟操办婚事想必也不容易。”
“林春翔的闺女是上个月及笄吧?听说他们去了京城过年才回来镇上,原来是回来嫁女儿啊……”
“三年前定的亲,如今迎娶也不算仓促了,谁让你媳妇今年才及笄呢。陆公子也是等急了吧?哈哈哈……”
路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热闹,陆云逸始终微笑着也不多说什么了。他刚才这翻话自然是有目的性的。
昨晚他去和大哥说娘的事情时,自然也提及娘保证已退掉擅自为他定的那门亲事的问题。虽然不知道娘为他作主到什么程度,但他仍担心招来麻烦,影响他娶妻的事情。
后来大哥就说要把他与月莲定亲的时间广而告之,让大家知道他们虽然娶得仓促,却定得并不仓促。
要让世人知道,他定林氏女在先,后面那谁根本就作不得数,因为定亲有文定之物,也称定情之物,至于聘礼则是说定之后随时可以送上。
而他最大的失算就是先定了亲,却未送上聘礼,只说定月莲及笄后迎娶。这样影响力就小了些。
因此今日才需要对外公布这一真实有效的结果。把大哥赶回东阳任上的信息加起来,则是为仓促作解。
果然一听他是陆状元之弟,陆状元又要赶回任上去,大家立刻就理解了,也没疑惑什么。自然,半天之中整个镇上都知道了这事儿。
而陆云逸到了林家自然被盛情款待,陆大伯是第一回到林家,感受到林家纯善热情的气氛,自也欣慰欢喜。
就在林家一片热闹时,陆秦氏也领着两个奴婢亲自收拾着西厢的空屋,陆云轩也不说什么,由着娘劲头十足地指挥着她自己的奴婢。
上午,陆云雀又抱了孩子过来了,这次王福天没有陪